阮念念去的時候,江燃剛澆了水正在擦身上水,看到一個身影的時候,慌忙就是遮蓋自己。

但是已經晚了,那人已經到了。

“江燃,我來給你送藥。”

軟糯的聲音傳過來,想到她一切大膽的行為,江燃額頭上的青筋微微跳動,慌忙的拿著衣服蓋在關鍵處。

瘋了!

她知不知道她的聲音都能蠱惑人心。

衣服蓋在關鍵處,各種反應,江燃清清楚楚,他的喉嚨沙啞,低沉道:“出去!”

阮念念微微一怔,反應過來這人可能是害羞了,趕快安慰道:“你別害羞,天黑了,我眼睛其實看不清的……”

“我保證,我什麼都沒看見,我只是來給你送藥的。”阮念念想到江燃的模樣,他說不準眼紅了,耳朵也紅了,一想到這裡,嘴角就微微勾起。

“再說,我們是夫妻,沒必要這麼生疏。”

“更親密的事情又不是沒做過,你哪裡我沒看過,不要害羞……”

前面的話江燃聽著心裡還算舒服,緊接著聽到後面的話臉又刷的黑了下來。

嗓音低啞道:“出去!”

他沒和別的女人接觸過,但是,幹活的時候不是沒聽過一些男的說些葷話,總感覺,她媳婦比其他人都大膽。

甚至說出來的話,比一些大男人還……不要臉。

阮念念止住了腳步,算了,不領情,出去就出去。

“那你趕緊出來吃飯。”

阮念念走後,嘩啦啦的冷水聲音又響起來了。

她還不知道自己三言兩語害的男人血脈賁張,正在廚房覺得自己做的飯簡單。

阮念念覺得飯不行,但江燃吃的津津有味,喝了三碗飯,吃了兩個三個小的蔥花捲,一個雞蛋,剩下多的那個給阮念念。

阮念念飯量小,根本吃不了兩個雞蛋,剝開又丟進江燃的碗裡:“我吃飽了,你吃吧。”

江燃微微皺眉,看著對面瘦弱的身板。

“野貓都比你吃的多。”

阮念念可不這麼認為,自己先起來去把廚房的大鍋刷了,然後燒水,準備今天好好泡個澡。

江燃吃飽把碗收拾了,又重新抹了一遍確認木桶上沒倒刺,洗了洗給阮念念填涼水。

木桶被填滿,阮念念泡進去的時候,舒服的眼睛都閉起來了,渾身被溫水包裹,整個人的肌肉都放鬆了。

溫熱水泡著,腦子都不由自主的遲鈍了,想著江燃那麼累也應該來泡一泡。

江燃聽著屋子裡的水聲,院牆外面響起了一聲類似貓叫的聲音,他走出去。

王六神色激動:“哥,陷阱裡發現了幾隻小野豬,感覺剛出生不多久,怎麼處理啊?”

“要不然還賣了?”

江燃微微搖頭:“小的賣了不合算,幾隻?”

“一共四隻。”

“弄出來吧,交到大隊裡,讓大隊長處理。”

江燃的話音落下,頓時王六有些失望,他還是想自己換成錢。

江燃哪裡不懂他的意思,一個眼神就看出了他的那點心思:“這幾頭豬到底是你我交上去的,養到過年,怎麼也得多分點肉,若是賣了賣不了幾個錢,風險也大,到時候,被抓進去就得不償失了。”

他難得說這麼多話,顯然現在的心情還不錯,王六聽他說的也有道理,心裡那點不舒服也消失了:“那我去弄出來,明天咱倆一塊交上去。”

江燃微微點頭,夜裡村裡沒人走動,江燃想著阮念念在屋裡泡澡,腦子裡總是胡思亂想,乾脆拿著手電上山了。

阮念念泡好了澡出來,渾身輕鬆的躺在床上,看著被她放在桌子上的藥。

不行,這藥還得塗在江燃身上,要不然他身上那些傷口發炎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想著想著她就睡著了,江燃回來的時候,看著床上靜靜躺著的人,目光不由的就落在她臉上許久。

睡著的阮念念很乖,睫毛微微翹起,鼻子精緻,往下是泛著淡淡粉意的唇,這會安靜的人不會說那些流氓的話。

江燃躺在她的身邊,微微朝著她靠攏,人還沒觸碰到她,忽然一隻柔軟的胳膊伸過來。

黑夜中,男人的身子一僵。

睡的迷迷糊糊的阮念念感覺自己床上的玩偶好像變硬了,不過她也沒多想,習慣性的把腿也搭過去,整個人就一樹袋熊的姿勢,頭還在“玩偶”上蹭了蹭……

江燃好不容易在山上消耗的精力,這會好像又復甦了……

阮念念這一夜睡的格外的好,身邊的男人就不同了,幾乎是天快亮了,江燃才強制的使自己閉上眼睛。

這就導致了,阮念念已經醒了,江燃還沒醒來。

她第一日發現自己醒了江燃還沒醒,睡著的他還穿著背心,胳膊暴露在空氣中,那小麥色的肌膚上有令人忽略不了的紅痕。

阮念念伸手拿過桌子上藥膏,輕輕擠出來一些,然後細緻的塗在他的傷痕處……

動作輕柔,指腹細膩,膏藥微涼,幾乎是把手指小心翼翼碰到他胳膊的時候,江燃就醒了。

鬼使神差的沒有睜開眼。

阮念念低頭認真的塗藥膏,沒有注意到手下男人顫動的睫毛。

這宛如一場刑罰,還是特殊的刑罰,令人痛苦又歡愉。

細膩的指腹和微微帶著涼意的藥膏塗抹在他的身體上,江燃卻不可抑制的從心裡泛起一股熱意……

一直到他終於忍不住了,大掌握住她的手腕,本想迅速拿起來,不讓她再四處搗亂,想到她那稍微一用力便紅了的胳膊,動作又放輕了。

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你在做什麼?”

阮念念拿著藥膏乖乖道:“給你塗藥。”

江燃看了看被她塗過的地方,那藥是他買給她的,微微皺眉:“都是小傷,沒大礙,不用塗。”

阮念念聽著他滿不在乎的語氣,擠出來藥膏,繼續塗:“怎麼不用塗,不塗萬一留疤了怎麼辦?”

“那是男人的勳章。”江燃不認為男人有個疤痕算什麼大的事情。

阮念念……

“我不喜歡。”

江燃……

不再說話任由她塗藥膏。

阮念念一邊塗一邊道:“磚窯的活辛苦,你不要去做了。”

“不苦,我有力氣。”

阮念念抬頭看看江燃,他絲毫沒有換個事情做的想法,眉頭微微皺起來:“我身上還有錢,還有大不了沒錢了我寫信告訴家裡,讓他們給我寄回來一些,我不想讓你去磚窯了。”

阮念念現在還不敢告訴他自己賣肥皂的事情,只能先讓原主她那重男輕女的父母落個好名聲了。

江燃聞言皺眉。

那他不就是個吃軟飯的了?他娶媳婦還能讓老丈人給郵東西養媳婦?

大清早,新婚小夫妻在床上齊齊的皺眉,屋內的氣氛不太對。

阮念念不用想就知道這個男人不同意,她忽然伸手在他胳膊上的肉上捏了捏。

力道不重,但是有點癢,江燃低頭就對上了一雙水潤清澈的眼睛。

與此同時一道軟軟的聲音也落在他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