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陽心不在焉的吃完早飯,凌峰催促著和他一起再去吳家,目的就是再找吳老頭核實妮妮的事情。因為有狗娃的提醒,這事危險性太大,龍陽決定不讓凌峰冒險。

“凌叔,我兩天沒回去,我想回去看看,您看我明天陪你去好嗎?”

“那好吧,正好我手頭也還有點其他的事情,這事急也急不來。既然觀點是你提出來的,就等你回來再去處理。但是可不能耽擱太多時間,你回去一天,明天我和你再一起去吳家。”目前吳家的事情不好入手,該查的地方都已經查過,只有吳老頭有可疑的地方,凌峰決定等龍陽回來再著手調查。

龍陽裝作要回家的樣子,圍著縣城西街轉了一圈,再次轉到東街,吳老頭家附近。吳老頭家的門一直緊閉,龍陽就找個隱蔽的牆角,靜等吳老頭的動靜。

上午十點鐘左右,吳老頭出門,一副老年痴呆的樣子,沒有了昨晚上的模樣。龍陽悄悄的跟在後面,看吳老頭究竟去哪裡。

吳老頭沒有去吳三貴的家裡,而是出城去,到了城外也沒有停住腳步。這老人城外也沒有親戚朋友,這是要到哪裡去。龍陽懷揣著疑問,一路跟蹤下去。憑他的跟蹤本領,極少有人能夠發現他。但是吳老頭到城外後立刻快步行走,沒有老人的遲鈍,像很著急的樣子。

近一個小時的路程,吳老頭終於來到一個鄉村,在村口休息了一下。老人像是在做什麼決定,猶豫了些時間,走進了山村。

這個山村?龍陽向路邊的村牌看去,何家屯。

龍陽似乎記起妮妮的事情,妮妮是被送到吳三貴老婆的孃家,吳三貴的老婆姓何,孃家何家屯。

龍陽沒做細想,尾隨著吳老頭進入村內。村內已經有不少人出來,龍陽只好躲躲閃閃,繞著彎子跟著,防止吳老頭髮現自己。

一個轉彎的地方,龍陽跟丟了自己的目標,龍陽不知道具體人家,搜尋不到,只好退回到村口,等待吳老頭的出現。

中午時分,吳老頭再次出現,精神頹廢,彷彿受到偌大的打擊。走到村口後,回頭看向何家屯,臉上呈現憤恨的表情,跺了一下腳,轉身離去。

如果突破不了吳老頭,這件案子就無法理清頭緒,無從查清妮妮的去處。龍陽決定冒險一試,哪怕吳老頭不配合,他也要努力一把,不能把危險留在夜裡。

當遠離何家屯的時候,龍陽追上吳老頭,攔住他的去路。

“老爺爺,您應該認識我,我想問您點事情?”龍陽誠懇的說道。

“又是你這個孩子,你到底想幹什麼!還跟著我!”吳老頭表現的非常激動,像是被人發現了秘密。

“您到底在擔心什麼,是妮妮嗎?”

“你不要管!”吳老頭說完,閃開龍陽,氣憤的向前走去。

龍陽趕緊追上去,拽住吳老頭的胳膊,被吳老頭無情的甩開。

“你這孩子,再無理取鬧,別怪我不客氣。”吳老頭握起拳頭,向龍陽逼去。

“您別嚇小孩子,我可不害怕,您是不是擔心妮妮出了意外?”龍陽有恃無恐,坦然問道。

“你,你知道妮妮的下落。”吳老頭的臉色瞬間變換,緊張的雙手抓住龍陽的兩隻胳膊,拼命的晃動。龍陽連忙轉動身體,脫離吳老頭的抓握,和吳老頭保持距離。

“您別激動,我也不知道妮妮的下落。”

“小子,你耍我!”吳老頭紅了臉,步步向龍陽緊逼。

“我沒有故意耍你,我想幫助您,您自己想清楚,別落入別人的圈套。”龍陽毫不害怕,迎著吳老頭走上前去。

可能被龍陽的話說到心裡,吳老頭停住了腳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老淚縱橫。

龍陽靜靜的站在吳老頭身旁,等這個可憐的老人冷靜下來。

“你還是個孩子,你幫不了我。”好半天,吳老頭才開始說話。

“這可不一定,別小瞧我,也許只有我能幫助你。”

“哎,我今天怎麼跟小孩子上火,你走吧,我的事不要你管。”吳老頭連連擺手,從地上爬起來,彎著腰,雙手背在身後,一步一步的向縣城走去。

這老頭真是冥頑不化,要怎麼才能開啟他的心結,讓他說出心中的秘密。吳老頭的內心裡隱藏著吳家的秘密,妮妮的秘密,牽扯著吳家接連死人的秘密。既然白天無法探尋,那就晚上再辦。龍陽下定決心,非找出其中的原因不可。

離晚上還有一段時間,龍陽決定先回靳村街一趟,看看族長。

“龍陽,回來啦,你小子這一到派出所去就把我忘了。”靳仁看見龍陽回來,樂呵呵的準備晚上的飯菜。

“爺爺,我晚上還要回派出所去。”

“晚上還去?明天再去吧。”靳仁兩天沒有見到龍陽,心裡想得慌。因為龍陽除那次回靳村,很少離家幾日,況且也快到開學的時間,他可不想龍陽出什麼意外。

“沒事,我今晚和靳所長去查一個案子,和他在一起您還不放心。”龍陽編了一個理由,他今晚是要自己去查案子的。

“哦,那就好,那你吃完飯再去。”

聽到龍陽和凌峰在一起,靳仁就放心,親手炒了幾個菜。龍陽拿出一瓶好酒,這是他特意給靳仁買的。

“爺爺,喝一個?”龍陽笑嘻嘻的拿起酒瓶,在靳仁眼前晃了晃。

“小酒鬼,特意孝敬爺爺的還是自己酒癮上來啦!”靳仁拿來兩個酒杯,放在桌上。

“兩天沒見您,特想您,我陪您好好喝一杯。但是說好您六我四,咋樣?”

“呵呵,好,但是你今晚要和凌所長有事,他不會怪你吧。”靳仁遞了一雙筷子給龍陽,把炒好的肉也推到龍陽的跟前。

“沒事,難道您還不相信我的酒量。”龍陽倒好酒,端起酒杯敬了靳仁一杯。

“好,來,咱爺倆幹一個!”靳仁心裡美滋滋的,端起酒杯就端起了滿滿的幸福。

一邊喝酒,龍陽一邊向靳仁報告著這兩日在派出所的見聞,靳仁聽著喝著,不知不覺酒就上了頭。

龍陽安排靳仁睡下之後,自己出了家門,直奔吳老頭家而去。在去的路上,龍陽試著和狗娃聯絡,畢竟他能更確切的感應到鬼魂的存在,幾次聯絡沒有回答,龍陽暫時放棄,讓狗娃有充足的時間恢復靈魂。

夜靜悄悄,月亮也偷懶躲入烏雲內,不給人間一點光亮。龍陽剛接近吳老頭的家,頓覺全身汗毛直豎,一股危險的感覺立刻襲來。自從龍陽體能與本領提升以後,超然的感知力越來越強,特別是臨近危險時,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龍陽停住腳步,慢慢向後退去,危險的感覺立刻消失。有人不希望我接近吳老頭,不希望打擾他,無論來人是好意還是惡意。應該是傷害狗娃的那個鬼魂,龍陽心中有了定論。

“噓,過來!”

黑暗的角落裡,一個蹲著的人招呼著龍陽。

“凌叔?”龍陽趕緊跑過去。他的眼睛異於常人,只是注意力專注在吳老頭家,沒有看見角落裡隱藏的凌峰。

“您怎麼來啦?”龍陽羞澀的撓了撓頭。

“臭小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從你今天早上說要回去,我就猜你晚上要到這裡來,嘿嘿,凌叔厲害吧,咱們這叫心有靈犀!”凌峰蹲在那裡,此時如一隻狩獵的狼,眼中閃著狡黠的光。

“凌叔,我們先回去吧!”龍陽想起剛才突然而來的危險感覺,立刻提議。

“走,說的容易,再這樣拖下去,咱們要什麼時候結案。今晚就在這裡盯著,看吳老頭搞什麼鬼。噓!”凌峰剛說完,立刻一個手勢,止住龍陽的問話。

“吱!”吳老頭家的門閃開一個門縫,吳老頭偷偷探出頭,向外張望,確定外面沒有人,關上門走出來。

他這是要去哪裡,半夜三更的。吳老頭腿腳利索的走到吳三貴家附近,再次四處張望了一下,閃身進入吳家的菜園子內。

凌峰和龍陽也立刻跟了上去,剛經過菜園子的木門時,一股陰風四起,吹倒木門上的草樓,向他們身上壓去。龍陽一直保持著警惕,立刻感覺到危險來臨,剛要提醒凌峰,就已經被凌峰撲了出去,可凌峰卻被壓在草樓下。

“啊!”

龍陽趕緊扒開草樓,凌峰的腿部被壓在一根橫木下,已經流血不止。

“凌叔,您怎麼樣?”龍陽緊張的問道。

“不礙事,被木頭壓了,哎呦,輕點。”凌峰疼的齜牙咧嘴,強忍著。

“又是你們兩個人,你們沒完了!”吳老頭從菜園子內出來,說完話頭也不回的離開。

“這老頭還講不講理,我們為了這事都遭這份罪,他還這樣。”龍陽氣憤的吼道。

“龍陽,別和他一般見識,扶我起來,我們回所。”

龍陽不由分說,背起凌峰就往衛生室跑,不顧凌峰一再要求放下自己。幸好,凌峰只傷到皮肉,沒有傷到骨頭。包紮後,兩人灰心喪氣的回到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