萇桀長相不過二十多歲,可以說是青春永駐了,所以她一口一個老身,難免讓我有些感到突兀,不過她喜歡我也不會要求她更改,我身邊也不乏有活了萬年的夥伴。

“大長老,那按照你的說法,用原來的模樣修復,為何不能啟動這傳送陣,你可揣測出其中可能的原因是自己無法完成的?”我不由問道。

“這個老身實在不清楚了,傳說這個大陣是從那藥師大長老的師父就開始建造了,我查閱過一些資料,據說是從外面門派請了陣法的高手來製造了這傳送大陣,訊息也就斷在了此處,我知道即便是受到攻擊,毀壞了大陣,也不可能有人能從這裡傳送進入隱藏的藥田,因此落木谷被攻擊的時候,我猜測藥田應該是安然無恙的。”萇桀沉凝道。

“師父,原來完好的大陣會不會需要生根發芽,因此才能啟動?而大陣若是毀了,即便再造根莖也就不能啟動了?”羨璃一臉好奇的問道。

這說法難免讓狐夏吐槽:“呵呵,你還是小孩子麼?大陣都能夠生根發芽,你以為是生孩子呀?”

“你!”羨璃頓時臉上布上了一抹粉紅,我看著這一幕,心中感慨現在這修為已經能初窺顏色了,整個世界也不算是黑白的了。

“呵呵,這個看法倒也是新奇,興許我用的材料不一樣,和原先的大陣不能徹底的融為一體,以至於沒能生根發芽吧。”萇桀笑了起來。

我看向了狐夏,問道:“小宮主見多識廣,想來自家怒靈宮應該也有這樣的大陣吧?可有什麼參考性的意見沒有?”

“你要問我意見?我當然有啦!”狐夏立即就一副拿捏到主意的模樣,並且飄然開始尋覓陣法的不尋常之處,看沒有人準備打斷她,她輕咳了一聲,指著大陣的幾處陣眼位置,說道:“我自然是有的,你們看這裡。”

大家立即跟著她的手指指向摸索過去,羨璃也不是事事謙卑的性子,有些不滿的問道:“這兒是陣眼,論誰都能夠看得出來,你指著這些陣眼卻說不出個理所然來,難道以為我師父就不知道?”

“她要是知道,那早就進入藥田了!你師父況且不能,你就給本宮主老實點!”狐夏哼道,為了防止羨璃繼續懟她,她也拿出了自己的一套理論:“陣眼處全無力量可循,可見確實沒有力量經過這大陣,我們怒靈宮的大陣所運用的技巧可完全不輸給你們的藥田傳送陣,雖然確實不同,卻可以參照一二的,我曾經問過我孃親,這樣的大陣都是怎麼做成的。”

“哦?那到底是怎麼做成的?”羨璃故意抬高聲量,小姑娘一旦把對手放在心上,又怎麼會不上頭?

“哼,說出來你也不懂,這些大陣需要力量,而且一次傳送,就要萃取陣眼的若干靈氣,靈氣何處來?自然又從靈脈而來,而這大陣靈脈斷了,若是不修復大陣萃取力量的靈脈,僅拼接出樣子,又有何用?所以眼下要修復它,需得尋找大陣的靈脈!”狐夏反駁。

“那你倒是修復呀,反正我師父就沒能成功。”羨璃哼道。

我看向了萇桀,問道:“大長老,狐夏和羨璃都得出了一樣的結果,不知地底靈脈可有修復?”

“我們的結果怎麼會一樣!?”狐夏和羨璃幾乎一起駁斥起來。

這讓萇桀搖頭不已,不過她也不打算反駁,而是用事實來說道:“自然是修復了,老身遍尋其根,有的地方几乎掘地三尺,好幾次探到一些細微末節未曾修復的,本以為一修復立即可讓靈脈順暢透過,結果皆無功而返。”

萇桀的解釋無疑也是印證了狐夏和羨璃尋根的基礎,這也讓兩位小少女多少覺得有些臉紅。

我左右看了一眼,這裡清理的很乾淨,大致修復是沒什麼問題的,問題肯定不是出在地面和地底的大陣細節修復上面。

在集市的時候,我就沒少採購一些法術和陣法的知識萃取,舉一反三是我的強項,構建整個八荒世界的大陣體系不難,而最後我也發現它們的大陣精妙程度終究要比證道天差許多的。

即便是令儀那樣的大陣大師,想來在這裡的時候也不過爾爾,她的大陣是學貫兩界,經過微妙結合才大成的,旁人難以破解的原因我現在是知道了,那就是具有兩儀宇宙的陣法根基在限制證道天仙家的破解,因此才會如此神奇。

如果讓證道天的仙家在這裡走一遭,經過一段時間的修煉,想來破解令儀的大陣也就不難了。

所以現在看來,八荒的大陣還是相當簡單粗暴的,當然,它也不乏粗中有細,這也就有了眼前這大陣的卡住了萇桀這樣的經驗修士。

“大陣修復得很完美,不過卻沒有完整修復好,其實這裡的大陣修復是最難的,既然已經構建了靈脈的術式,那肯定意味著它確實還缺一個地方忘了修復了。”我斷言道。

“哦?這樣的說法,倒是讓老身慚愧了,不知道谷主可有什麼高見?”萇桀苦笑道。

“故弄玄虛,你到底會不會呀?”只要是被打臉的,狐夏是各種不服氣。

“東壬,你可不能不懂裝懂,讓師父笑話了。”羨璃連忙拉了我一把,生怕我得罪了萇桀。

我其實早有定論,不過是考考她們的應變機智而已,現在他們既然沒能看出來,我也就不打算賣關子了,就說道:“此大陣深悉兩儀天地之道,故而才能逆轉乾坤,顛覆常理,大長老的確修復了大陣,不過修復的是地之陣,卻還有隱藏的天之陣沒有修復,這天之陣應該是看似最尋常的,但卻也最不能忽略,當年正道仙家攻打落木谷,卻無意中毀了這裡,以至於天之陣破損,如此一來才無法啟動藥田傳送陣。”

萇桀果然很聰明,瞬間就看向了天空,但很快又反應了過來:“我的天!谷主是說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