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八百三十一章: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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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那即是說,天劍山現在的局勢不容樂觀了。”我對於天劍山的外戚理解其實也不是很深,但提起李天劍的叔父,我也就認識了,這老頭可是上一任李天劍的兄弟,實力能弱小到哪?而這一任也算是表親了,娶個表妹當少妻,加強中央聯姻集權,這也並不難理解,畢竟這叔父李存治手握了小半的天劍山勢力,也算是這次合併天劍山的巨型寡頭了。
加上和其他兄弟之間的和睦,這李存治也算是德高望重,李之浩當然身份貴不可言,就算是李稚兒的母親還在世,那也只能算是平起平坐而已,也怪不得吳小君用‘少妻’這稱謂了。
“正是,不過各方面已經做好的守備,憑藉此處的大陣,應該能夠支撐到我們天城主力的馳援。”吳小君自信的說道。
我點頭說道:“那就加強防備就是了,這裡接下來就由你和古仙來主持吧,我還有事情,需要立即處理。”
吳小君等人應是,畢竟我的情況不太妙,大家心知肚明,經歷了數場激戰,我其實已經到了隨時兵解的邊緣了,這種會議,還是交給他們佈置了。
“古仙,玄洗塵父女的事情,我也暫時交給你了。”我看向了李古仙,她很快點頭,她也知道我時間無多。
我放心的又看向了李天境,隨後把目光放在了他身後的妘葳和顧妃等人身上,傳音說道:“帶上他們到偏殿來見我。”
李天境怵然一驚,很快點頭應是。
不一會出現在偏殿之中的,全是天境門的小夥伴們,李天劍噗通一下單膝跪在地上,直呼城主恕罪。
“李天境,我也懶得跟你廢話了,先起來吧,你的事情,回頭等我以本尊之身到來再與你說吧,你先出去吧。”我擺擺手,把李天境先行遣走,畢竟一群小夥伴們都在這裡,我不想他們也有壓力。
“是!城主!”李天境連忙答應,隨後怪怪的退下,離開之際,還不忘和這群小夥伴們囑咐要好好說話,不可造次云云。
我也懶得去糾正他了,看著所有凝眉不展的小夥伴,我不由吸了口氣。
而此時,膽子最大的莫曉檸也有些不知所措了,目光猶疑,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看著他在那躊躇,就說道:“莫曉檸,我是天城城主,但同樣也是妘牧,我並非是奪舍自妘牧,而是妘牧在十一二歲那年,就給盜匪殺死了,我只是恰巧就在那兒,借屍還魂,暫時以妘牧之身行動,所以你們所見所聞,包括和我接觸和生活,都是現在的我。”
“什麼?那我們倆在船塢那初次見面,你就是天城城主?”莫曉檸激動的問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是,那就是我。”
說這話的時候,我也看向了妘葳,只看到她雙目中帶著閃爍的薄霧,此刻心情想必是複雜到了極致,已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如何了。
“那你是天城城主,我們九重天的霸主!我卻是你的跟班,那以後我豈不是著想榮華富貴!登上人生巔峰了?!”莫曉檸這腦洞大開的又開始幻想了。
我輕笑看著他,既不應是,也不說不是,我欠他前世一個幸福家園,如今我許他一世榮華富貴又有什麼問題?
莫曉檸其實很好打發,也很容易滿足。
所以我的重心並不在於他,我緩緩把目光放到了妘葳和顧妃身上,此刻的顧妃也深吸一口氣,激動的看著我,她知道我的一些天城身份,只是萬萬不會想到我會是天城城主,這帶來的衝擊力確實太大了,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這時,原來已經強忍住沒有落淚的妘葳,眼中兩行清淚瞬間掉落了下來,喃喃的問我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叫您城主,還是該叫您妘牧……但您能不能告訴我……妘牧沒有死的對不對……一直以來喚我做姐姐的……都是妘牧對不對……城主……您告訴我好不好……”
“我就是妘牧,妘牧也是我,我叫你姐姐,也是真心實意的,你做到了一個姐姐該做到的一切,我很敬佩你,也會一直把你當成姐姐。”我認真的看著她,此刻的我,這身體已經比她還要高大許多了。
從出道到現在,已經數年過去了,我和她都已經跨入了天道境,她也不再是那個帶著稚氣未脫的小姑娘了,如今已經亭亭玉立,長得出類拔萃了。
“妘牧……”妘葳淚水止不住湧出,袖上的白衣拭去淚花,竟仍然停不下來,顧妃半摟著她,眼中也充滿了同情。
“姐姐。”我輕聲回應她,這個時候的她需要一絲安慰,所以就算妘牧不存在哪怕一點點痕跡,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妘葳她正是把我當成了弟弟,所以一直以來都在拼命的維護我,而現在我如何不能維護她?
夜憐冬在一旁也默默垂淚,不知道該寬慰還是如何,其實她的命運也十分的坎坷,自己有爹不敢問,現在想要復仇,也始終不知道該不該去做,所以她也很糾結:“你隱藏好深……你原來就是他,原來就是……”
我知道她說的是那時候玉船上我給她解圍的事,李天境差點鑄成人倫大錯,幸好我及時出現。
“無論大家對我還有什麼話要說,有多少情要訴,但我作為妘牧的時間……恐怕不多了……”
我很快把袖子緩緩的拉了起來,把一隻有血有肉,但卻已經鑽出了部分結晶石的手臂展示了出來,這一下,把所有的小夥伴都震驚住了。
大家對我當然很關係,急忙問我怎麼回事,而妘葳哪裡還顧得什麼,連忙過來要抓住我的手,卻給我避開了:“這東西有極強的輻射傳染力,我現在這副身體壓不住它們,大家也不要靠著我太近了。”
“妘牧,你疼不疼?”顧妃一臉可憐兮兮的問我,已經是要哭了。
“還好,只是終究是要放棄這副道體了,我也馬上要返回本尊那兒,所以以後你們都不會再見我這模樣了吧。”我笑著搖了搖頭,就算是痛,當然也不會告訴他們。
一群小夥伴頓時紛紛落淚,這個年紀的夥伴,感情可謂真摯純淨,大家彼此沒有太多的心機,恐怕要說複雜,也就是我而已了,他們每個人對我都是掏心掏肺的,甚至有的不打不相識後,一直就把我當成兄弟看待,無論做什麼事,都勠力同心,這也是我至死方休也要回來一趟,和他們交代清楚的原因。
唯獨真摯之情不可辜負。
“妘牧……你是天城城主,我原來就以為你是比我還小的小屁孩子,那時候給你毒打一頓,現在我還想要報仇,你告訴我,這仇是不是報不了了?”陳亭一邊哭,一邊是發著牢騷。
我不由一笑,說道:“可能這輩子你是沒機會了。”
陳亭頓時嗷嗷的哭起來,華曦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還好你沒有機會報仇,要不然……怕我們現在不是給妘牧送別,是給你送喪了。”
陳亭大哭,而趙慶陽比他大很多,此時也忍不住輕拭眼淚,最後咬牙說道:“以後你成了天城城主,那我們還能見到你麼?”
“如果你們願意,可隨時去天城任職,就算是想要見我,不也隨時可以麼?”我笑道。
趙悅兒卻哭訴道:“可那時候我們面對一個糟老頭子叫妘牧,那不合適呀……我們也不知道還叫不叫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