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千九百一十四章:馭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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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躲避荒族的抓捕,他們藏匿於暗不見天日的地下,看著原始森林中急轉直下的懸崖峭壁,還有溶洞落下的水滴,我搖頭苦笑。
本就具備強大資質的他們,竟甘於流俗,該說怒其不爭,還是要敬佩他們遵循古訓?
很快我們東拐西繞,來到了一處溶洞寬闊之處,那兒出現了零星的靈族居民,正好奇的看著我這奇裝異服者。
看來我能夠被帶到這裡,已經算是得到了整個靈族的信任了,可見他們是相信自己的戰士的。
不多時,一位身材並不高大的女子,穿著一身樸素的黑色長袍,在一群白衣三眼族的帶領下,站在了我面前。
而當我看到她那一刻,差點沒叫出‘韓珊珊’這三個字,因為這簡直是太像了,這簡直是少女版的韓珊珊!
“族長,這就是那位說是從天而降的神靈,他要尋找可以創生萬物者……”年長者毫不隱瞞的說道。
小珊珊一般的靈族女族長打量了我一眼,隨後淡淡一笑:“我就是你要找的,可創生萬物者,從天而降的神靈,你是為了原神而來,是麼?”
我心中一震,看著這珊珊一般的小女孩,不可置信她為何會知道我想要幹什麼。
“不錯。”
“那就殺了我,因為我就是你要的原神。”少女毫不猶豫的說道。
我愣住了,包括那年長者和一群戰士們,全都拔出了武器,一副警惕的看著我。
“你就是原神?我要找的東西,有那麼大,你這麼瘦弱,得兩三個腦袋才能裝下它。”我說完,立即模擬出原神之種大概的大小。
年長者和戰士們這才鬆了口氣,畢竟我語氣溫和,不像是荒族來的刺客。
少女表情淡雅一笑,說道:“我活了無數的歲月,自這個世界誕生伊始,彷彿就已經存在了,你若是不殺了我,你就無法獲得你要的原神,我說的並非謊言,而且你又知道原神多少?”
我愣住了,這少女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實際上居然是活了無數歲月的人。
見我不相信,她指了指她額頭上的神眼,說道:“你看看,這是不是你要的原神?”
那隻神眼逐漸透明,隨後竟跟顯示器一般,內裡顯示一枚四方形的神眼,它蠕動的方式和所有的神眼不一樣,而且是有一定創造法則規律的運轉,絕非是隨意的胡亂移動就能矇騙我的。
“還是不相信麼?那好吧,你如果是天上降下的神靈,那我給你看一樣東西,你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少女族長伸出手掌。
不出一瞬間,先是一枚細胞類的物質,隨後這東西忽然長出了手腳眼睛,最後再成長為三眼族的嬰兒雛形,最後那孩子被創造出來後,居然哇哇大哭起來。
所有三眼神族都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包括我,也已經不再懷疑她居然真的憑空創造了生命!
“看到了麼?這裡的一切,其實都是我創造出來的,他們都是我的孩子,而我,其實就是你要的原神,那你不該殺了我麼?”少女宛然一笑。
我深吸一口氣,但還是問道:“那荒族的那些三眼族,也是你創造出來的麼?”
“不錯,他們也都是我的孩子,只不過,他們是我創造出來最早的孩子們。”少女毫不猶豫的把孩子轉交到了一旁負責接引的女子手中。
“荒族沒有受到約束,而這裡的靈族,是遵循你的指引而生,是麼?”我問道。
“所以我已經厭倦了看著我的孩子們互相殘殺的結果,甚至外面的一切世界,無論是草木,無論是生靈,它們也都是按照我的想法創造出來的,所以荒族也好,靈族也罷,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它們的生命,和外面任何一隻渺小的生靈並沒有什麼不同。”少女笑容平淡而祥和。
她已經置生死於外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看待一個創造者,她就是原神的微縮世界版,她創造了一切,活了無數的歲月,她是原神,又不是真正的原神。
我想要得到原神之眼,就必須殺害原神。
如果不殺了她,那就無法獲得最後一枚原神之種。
我真的要殺死一位創造者?
不確定之下,我下不去手。
“我沒有殺死你的權利。”我面無表情說出了事實,不說她是這個世界的母體,就是她現在長成韓珊珊的樣子,我就已經下不去手了。
她和善惡無關,她只是創造者。
“那你永遠不可能獲得你要的東西。”少女面無表情,但很快她面帶猙獰的說道:“是不是覺得我不夠兇惡,所以下不去手?”
我搖了搖頭,隨後說道:“不是,從看一個世界,就知道其創造者的心境,你的世界很公平,能夠平穩執行的世界,就不會存在善惡,而無論善惡那一方偏斜或者偏頗,那這個世界終將毀滅。”
“你也是創造者?”你少女驚訝的問道。
我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我只是創世者,並不是創造者,所以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指引是不可能的,我有善惡執念,所以由我來創造世界,只會把世界帶入毀滅而已,所以創世者和創造者應該是不一樣的,以我現在的能力,還不能駕馭完全的善惡平衡。”
少女笑了笑,說道:“其實你已經可以駕馭它了,只不過你並不知道而已,我也對自己喜歡之物,抱著一絲偏頗,也會對自己不喜歡之物,創造出看起來並非那麼的外表,後來,我對他們反了過來。”
“你把的東西,賦予了它們兇惡,把難看的生靈,賦予了平和,對吧?”我想起了一路上的見聞,也就明白了她創造的初衷,但這樣的好惡,誰又能絕對的平衡。
誰都無法做到一碗水端平,端平的同時,其實就已經是偏頗了,神性本來就暗藏善惡,唯一不想牽涉其中的,就是無為。
讓因果自然生滅,所以我才會說我做不到,能夠創造生命,看著他們生滅的,那是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