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沈柒南還是在盛時許爆發邊緣,開啟車門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倒不是因為想哄著這個男人。

之前,她小心翼翼地攤開體檢報告,希望他能發現什麼、能關心她,就像關心有事沒事動不動就進醫院的姜一嘉一樣。

她多麼希望,盛時許因為擔心而眉頭緊鎖的模樣,有一刻是因為她。

可自打她徹底失望,順帶看淡了生死、一心想離婚之後,就再也沒辦法像從前那樣,卑微地把自己最脆弱的模樣攤開在他面前,只有無底線的討好與取悅。

死人從不求憐憫,只是不想節外生枝,怕再給別人造成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盛時許幾乎是全程一言不發,像跟方向盤有仇一樣,一腳油門就往公司方向衝。

一路上,氣氛壓抑得可怕。

他迅速在公司的私人地庫停好了車,“啪”一聲解開自己的安全帶,驀地捉住沈柒南的白細手腕,極其強勢地把她困在座位上,目光復雜。

沈柒南一大早去見誰?

為什麼會是律師事務所?

盛時許回想起溫路塵將沈柒南護在身後的模樣,手指骨節幾乎泛白。

她憑什麼被別的男人保護!

沒用的東西!

他嗓音低得可怕:

“他是誰,你跟他有什麼話可以聊這麼久?”

盛時許足足在外面等了半小時,差點就殺進去了。

沈柒南原本想掙開,盛時許乾脆一個用力,跨過了駕駛位,直接壓在她的身上。

凌厲的氣息,還有堅硬而不容牴觸的肢體。

沈柒南瞪了他一眼:

“你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樣吃著碗裡又看著鍋裡的?”

“你放心,雖然那位律師哥哥確實很溫柔,但我有基本的道德底線,所以在我們離婚之前,我不會跟別人有染。”

溫柔的律師哥哥?

離婚之前不會跟別人有染?

盛時許徹底被激怒:

“沈柒南!你迫切地想要跟我離婚,是想分我盛氏的財產?”

“我告訴你,我自然有手段,讓你一分錢都拿不到!而且還會過得很慘!”

他什麼雷霆手段,身下這個女人是知道的。

他以為,半年前沈柒南爬他的床,就算是為了沈氏,也多少對他有崇拜和傾慕,起碼過去這半年她表現出來是這樣。

萬萬沒想到,這種女人,竟然會為了分他財產,找律師來跟他離婚?

他從心底裡更加厭棄身下的女人,伸手就握住了她的西裝外套往外掰——

“想拿錢?與其跟我離婚,還不如換個方式。”

他意味深長、帶著一種鄙夷的眼神,審視著她雪白瘦削的肩膀,還有吊帶裡隱秘的起伏:

“沈柒南,跟我做。我給你錢,一次五萬怎麼樣?”

“比市面上的,可高太多了。做不做?”

她就算惹怒了他,他也輕易地來了感覺。

這個女人,熊熊燃起了他的征服欲。

反正沈柒南拿到錢,滿足了,就不會鬧,女人無非就這樣。

他本來每天就要跟她做的,現在還額外給錢,這筆劃算生意,她應該對他感恩戴德、徹底臣服才對。

沈柒南有些怔在了原地,而後一咬牙一跺腳:

“做!”

反正也就一年活著的時間,賺什麼錢不是賺。

如果積攢了足夠多的錢,大概連妹妹的骨髓配型都可以提前測試,她沒準還能在有生之年接沈秋紫出院。

沈柒南毫不猶豫,不容分說地開始解他衣服,抬頭狠狠銜住他的唇,雙手就去碰觸他的皮帶扣。

盛時許起初也有些愕然,萬萬沒想到平時端莊乖巧的沈柒南這個時候突然這麼放蕩。

他鉗住了她的後腦,也狠狠地深吻了回去,直接將她的吊帶西裝裙撩到腰間,迫不及待地抽了自己的皮帶。

重重的“啪”一聲,皮帶甚至不慎地打在沈柒南的手臂上,迅速落下一整條腫脹的痕跡。

盛時許眸色一深,在逼仄的空間裡,將沈柒南的腿屈辱地抬到最高,狠狠地沉了下去——

沒有前戲自然是疼得厲害,沈柒南咬著牙承受,盛時許也不痛快。

手機不合時宜地震起來,震得兩個人更加難受。

盛時許將手機抽出來甩在駕駛座,上面顯示:

[來電,姜一嘉]

沈柒南頃刻間別過臉去。

盛時許卻忽然像想起什麼變態折磨人的法子一樣,汗涔涔的手指伸過去接通了電話。

姜一嘉嬌滴滴的聲音瞬間傳了過來:

“時許哥哥,我都打了好多個電話給你了,你怎麼沒接?”

沈柒南一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盛時許卻勾唇一笑,戲謔地按了按她敏感的身子。

她幾乎當場驚撥出聲,連忙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發出支離破碎的嗚咽。

幸好,她鐵了心要離婚。

這種令人窒息的懲罰式婚姻,誰愛過誰過。

“時許哥哥,你下午有沒有時間?我淘到一個超級無敵好看的小玩意兒,你一定會喜歡,我想你過來看看,順便陪陪我逛逛街好不好?”

“你上次說的,你今天要把所有會議都挪到上午,然後下午來陪我的。”

盛時許想都沒想就回了一句:

“好。”

那一瞬間,沈柒南狠狠唾罵了一句“呸,昏君”。

與此同時,她也不忘狠狠嘲弄了一下自己——原來,在別的女人面前,這個男人也可以分享日常,可以講話很溫柔,可以低頭,可以騰出所有工作的時間……

一切只為另一個女人讓步。

沈柒南瞬間沒了所有的興致,狠狠地張嘴咬了一口盛時許的胸口,盛時許差點也粗喘出聲,第一時間伸手結束通話了姜一嘉的電話。

呵,男人。

原來,你也怕被人聽到丟人現眼的模樣。

“沈柒南你想幹什麼?!離婚不成就想謀殺親夫繼承我的財產?”盛時許退出了她的身體,狠狠掐著她已經腫脹得青青紫紫的手臂。

“盛總多慮了,只是我剛剛才得知您把所有會議移動到上午,您今天一共有三個會,建議把握時間比較合適。”

“畢竟作為您的秘書,維持公司正常運轉、做好您的時間安排是我的工作職責。”

沈柒南的語氣寡淡,十分公事公辦的模樣。

“畢竟,盛總您一般開始沒有一個小時是停不了的,我也是未雨綢繆。”

這句話,倒是讓盛時許的氣消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