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一動,手腕就鑽心的疼。

不用看她都知道破皮了。

弛建這個混蛋!綁這麼緊?手腕都勒破了。

穆尤皖咬牙低罵,面上滿是憤恨,心中卻格外冷靜。

現在這個情況,明顯對自己不利。

先不說連窗都沒有的屋子,單是身上溼漉漉的衣服和這格外結實的繩結,她都一陣頭大。

越是分析,越覺得艱難。

不過好在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自己不會有生命危險。

弛建既然是為財,那就肯定不會放棄她這麼個移動支票。

只是不知道,爸爸現在怎麼樣了。

穆尤皖悶悶想著,眼神有些暗澹。

她想的很清楚,五十萬,弛淨川拿不出。

他肯定要找爸爸幫忙,但若是他知道,就難免激動,他的身體又……

想到這兒,心底不由地升起一股子煩躁,掙扎更加劇烈。

她不擔心自己出事,只擔心那些愛她的人會因她出事。

手腕劇烈掙扎,麻繩粗糙,不一會兒就被血染紅。

可她卻像是感覺不到,只一個勁地扭著手腕。

蹲在一旁的沉榮見狀,尖聲嘲諷:

“我勸你還是別掙扎了,我當家的以前可在攀巖店幹過,打的結格外結實。”

“就你這細皮嫩肉的?還是乖乖待著吧,這樣也能少吃點苦頭。”

聽到是攀巖的打結手法,穆尤皖撇撇嘴,當真不再掙扎。

反正也掙不開,倒不如就像她說的,乖乖待著。

見狀,沉榮嗤笑出聲,眼底滿是嘲諷不屑。

還以為有多大骨氣呢,原來也是嚇唬一兩句就能消停的。哎幼,果然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而穆尤皖正在暗中打量她。

對面的女人身形臃腫,身上的襖子也破破爛爛。裸露在外面的面板都帶著些青紫,還有很多凍瘡,應該是這幾天被打過。

看來,弛建對她並不好,而且還家、暴。

既然如此,是不是……

這般想著,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或許,她可以自己逃出去。

餘光偷瞥著不遠處的沉榮,穆尤皖眼底劃過一抹暗芒。

而另一邊,弛淨川一轉身就看見穆哲彥站在他身後。

不知道他來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聽到多少。

是一開始就在還是剛剛才來,又或者……他本來就一直跟著他,只是現在才願意現身。

弛淨川默默想著,由於無法確定,並沒有貿然出聲。

像是察覺到他的想法,穆哲彥忽然低笑出聲:

“你很聰明。”

聽到這話,弛淨川頓時瞭然。

原來是一直跟著,只是現在才現身而已。

看來之前在穆家,他並沒有信他。

想通這茬,不由扯唇,微微一笑道:

“那現在,您相信我了嗎?”

“信。”

穆哲彥輕笑,溫和禮貌,從陳特助手裡接過一個u盤遞給他,這才開口:

“抱歉小弛,未經你允許監聽你今天的電話,是我不對,叔叔向你道歉。但身為一個父親,出於皖皖安全考慮,我不得不這樣。”

話落頓了頓繼續道:

“畢竟弛建,是你大伯。”

“我知道,穆叔叔你不用道歉。只不過下次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會開擴音。”

弛淨川抬眸,眼神澹漠赤誠,卻在無聲地告訴他,他不喜歡被人暗中算計觀察。

察覺到這,穆哲彥抿唇淺笑:

“好。”

話落又拍拍他肩膀皺眉問道:

“現在你打算怎麼做?五十萬現金不多,不用三天,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穆總這是在……衝他賣好?

陳特助眼眸微眯,心中頓時滑過這一想法。

看來,穆總比他想象中更看重弛先生。

陳特助心中暗道,面上卻是不顯。

聽到他的話,弛淨川默默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輕輕搖頭:

“暫時不用,我有另一種想法,只是需要幾個能打的好手。”

這樣,也算是願意接受他的賣好。

一聽這話,穆哲彥頓時瞭然,皺眉道:

“你是想——”

“捉賊拿髒。”

弛淨川冷冷出聲,眼底寒芒乍現,看的人心頭髮涼。

既然弛建活夠了,那他就送他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