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笑了笑,雖然口罩遮蔽了她大部分臉,但明媚的眉眼,依舊能讓人感受到她的美。

“主任您實在是過獎了,我家庭條件不是很好,就算是真的上了醫學院,也不一定會有什麼好結果的,不過就是學了一點皮毛而已。”

主任聞言,頓時擺了擺手,大手拍在她的肩膀上道:“哎~小林,你實在是太謙虛了,其實,你也不用一直辛苦的做護工,我這裡,其實還有一份工作,你可以考慮一下!”

他說的很神秘,說著說著就靠近了。

南煙有點意外,因為主任是一個年近半百的人,頭髮都沒有多少。

鋥亮的腦門上,稀疏的幾根頭髮,薄薄的的蓋在了頭頂上,昭示著他的工齡。

油膩膩的姿態和身材,實在是讓南煙有點不舒服。

一湊近,即便是隔著口罩,都能聞到一股老人味。

南煙強忍著不適,這才繼續道:“主任,你能說說是什麼工作嗎?做護工的話,賺的確實不是很多……”

主任見南煙上道,頓時面露喜色,連忙道:“小林啊,你也知道,我們醫院招收護工很多,但是能做長的沒有幾個,我看你年輕,人又漂亮,實在不應該被埋沒在這裡,這樣吧,只要你懂事……”

他說著,肥肥的鹹豬手就已經牽住了南煙的,一雙精明的小眼睛裡充滿了色眯眯的暗示。

“只要你懂事,我就託關係,把你弄到濟世醫院裡去,就算是隻做一個小科室的助理,也比你現在要好啊……”

他說著,手下別有用意的捏了捏南煙的手指。

南煙頓時被噁心到了,她才想掙脫開來,就見到不遠處,有一個小護士急匆匆地衝了過來:

“主任,不好了主任,頂層666號病房的病人又自殺了!”

“什麼?!”

這一訊息震驚到了主任,他甚至都來不及再管南煙了,急忙甩開她的手,就急匆匆地跟著護士走。

而這細枝末節的訊息,卻足以讓南煙渾身一震!

她立刻追了上去,強忍著剛才這猥瑣男帶來的噁心,追問道:“主任,發生了什麼事情?有沒有我能幫到你的?”

主任聞言,卻很警惕,他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了,你先回去忙吧!”

說完,便立刻詢問身邊的護士:“她又幹了什麼?是吃安眠藥了,還是撞牆了?”

“都不是,她……她割腕自殺了!”護士戰戰兢兢地說著,整個人都有點恐懼:“傷口太深了,我們根本就止不住血,要不要把人送到醫院搶救一下?”

“你胡說八道什麼?!”主任聞言,立刻厲聲呵斥道:“這病人身份是絕密。不允許送到外面去,你不知道嗎?”

他的怒吼,瞬間把本就受驚的小護士嚇得臉色蒼白。

她畏畏縮縮地點頭,但還是著急道:“可是……可是,萬一她死了,我們怎麼向家屬交代啊!”

畢竟,這家人給了他們不少的錢,萬一要是出事了,只怕是他們醫院倒閉了也賠不起啊!

主任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他猛地停住腳步,朝身後不遠處的南煙看去

眼下,他們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他咬牙道:“小林,你會不會縫合?”

南煙聞言,頓時來了精神,她連忙點頭道:“學過一點皮毛——”

“那你跟我過來!”

主任說著,便立刻帶著南煙坐上了電梯。

這是南煙第一次來到頂層。

因為,之前,她雖然跟蹤了顧柔兒,但也只能遠遠地跟著,不敢湊到近前。

也正是因為此,南煙只知道她去了哪棟樓,雖然她看了電梯上升的層數,但她始終不確定是不是同一個地方。

做護工的這段時間,南煙也曾經嘗試跟著別人渾水摸魚地進去,但全部都以失敗告終。

因為,這家精神病院,雖然是私立的,但是對病人的隱私都十分看中、

她甚至,只能透過編號給這些病人發藥,工作的半個月以來,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人的名字是什麼。

南煙正在為這件事頭痛的時候,就發生了病人自殺的事情。

南煙猜測,他們應該是專門把重要的病人放到了頂層。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她媽媽也很有可能在上面!

正思忖間,電梯已經到了頂層。

而讓南煙想不到的是,這裡居然還有一扇鐵柵欄門。

這門通天落地,嚴絲合縫的樣子,一看就是為了防止什麼人逃走的!

幾人剛一走近,“滴滴滴”的報警聲音就傳來。

主任見狀,立刻拿出了胸牌,對著那鐵柵欄門掃了一下。

“滴答!”門板應聲開啟,南煙這才能跟著他們往裡走。

這裡面只有兩個房間,而此時,一扇門正虛掩著。

可主任卻在進門之前停住了,他忽然轉頭,一雙小眼睛彷彿是釘子一樣惡狠狠地盯著南煙:“小林,我今天是想給你個表現自己的機會,要是你能救了裡面的人最好,要是救不了,也給我把嘴巴閉嚴實一點,知道了嗎?”

這樣一番嚴肅的警告,頓時就讓南煙意識到,裡面的人,身份一定十分重要。

會不會是媽媽?

想到這裡,她的心臟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但還是強作鎮定的點頭,南煙鄭重道:“您放心,我只會做事,不會亂說話的!

“很好,你最好說到做到,不然的話,我不光會開除你,你以後都別想做這一行賺錢了!”

主任最後威脅了一下,便帶著南煙走了進去。

門開啟的瞬間,南煙就嗅到了鐵鏽一樣的血腥味。

才看了一眼,她就震驚地瞳孔地震。

只見這個房間內,四周全部都用隔音棉墊的極厚,除了一張床,便是一個擺在外面的馬桶和洗漱臺,以確保病人24個小時都暴露在監控影片下。

而此時,整個房間的到處都被抹滿了血跡,這事發的始作俑者,正躺在血泊裡,手腕處被割開了一條深深的口子,滿地的緋紅,看的人觸目驚心。

南煙很震驚,因為,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瘦的人,她穿著肥大的病號服,頭髮凌亂的遮蓋住臉,只有露出袖子的半截的手臂,卻瘦削的只剩下皮包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