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說話一直粗聲大氣的,扯著嗓子的聲音震耳欲聾,就算是宋怡歡還在臥室裡,都能聽到他的叫囂。

保姆不認識這些人,自然是不允許這些人進門的。

見他們說完話就要往裡衝,連忙給攔了下來:“你們是誰,未經允許就闖進別人的家門,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滾開,你算個什麼東西!”

周建粗魯的把人推開,徑直的就朝房間裡面走。

一邊走一邊還忍不住嫉妒的嘟囔:“好啊,堂姐,你真是發達了啊,居然住在這麼貴的地方,瞧瞧這個裝修,還真是攀上高枝兒了啊!”

嘲弄的聲音傳來,讓宋怡歡再也不能避而不見。

她立刻從房間裡面走出來,周建一見到她,立刻拉長了臉。

“好啊,你果然在這裡,剛才為什麼讓那個保姆攔著我們?”

正說著,保姆便急匆匆的走了過來,滿臉歉意的開口道:“實在對不起,宋小姐,我沒有攔住。”

“沒事。”

宋怡歡咬牙,卻還是先把人支走:“張阿姨,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情要處理。”

張保姆見狀,雖然心裡有些嘀咕,但也只能先應聲下來。

大門才一關上,周建身邊的老太太便大次次的坐到了沙發上。

她臉色很是難看的指責:“歡歡,你也太不像話了,你叔叔嬸嬸因為你還被拘留著,你居然在這種豪宅裡吃香的喝辣!”

周建也翹著二郎腿癱在沙發上,拎上的肥肉震顫著,一雙小眼睛裡滿是貪婪和精明。

他一邊抓起桌子上價格不菲的水果猛塞,一邊嘲諷的開口:

“她哪兒還能記得我們?堂姐,我說你也太沒有良心了,要是我爸媽出了什麼事兒,我一定把你這些破事兒都捅出去!”

宋怡歡的母親生她的時候就大出血去世了,她父親也因為作奸犯科被抓了起來。

周家因為她是個女兒根本就不管,直接將她丟給了她外婆宋麗坤。

也因此,宋怡歡才改了姓。

而周建又是周家的獨苗,周家更是十分寶貝著,從小就寵得無法無天。

過分的溺愛,更是將這個才上了高中的學生,養的五大三粗,又黑又胖,性格更是粗魯蠻橫,平素不是欺壓周圍的同學要保護費,就是作奸犯科的到處耍流氓。

這樣的家庭氛圍,宋怡歡本應該敬而遠之,可因為許多事情她不想髒了自己的手,便只能找他們來做。

眼下週傑和趙蘭花被刑拘,他們便趁機鬧上門來。

“我告訴你,你趕緊把你叔叔嬸嬸弄出來,順便再給我們補償個三五十萬,你弟弟馬上就要高考了,他這可是要上北大清華的人!”

周老頭說著咳了一口濃痰,直接啐到了價值不菲的手工羊毛地毯上。

宋怡歡被噁心的後退了兩步,她眼底都是深惡痛絕,慍怒的開口質問:

“事情沒有辦好,你們居然還有臉來找我?你們知不知道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我告訴你們,要是我被拉下水了,別說三五十萬,只怕是你們有三五十年的牢要做!”

周老太太一聽這話,登時如同被踩了尾巴的雞一樣尖叫了起來:“你個死丫頭,賠錢貨,你敢不管你叔叔嬸嬸?那好啊,那我就鬧到陸家去,讓他們知道,那個姓宋的到底是怎麼死的,到時候看你還得意到什麼時候!”

威脅的話,瞬間就掐到了宋怡歡的軟肋。

她倏地臉色一沉,眼底的有憤怒在翻滾,可還不等她開口,一邊的是周建便也站了起來。

“堂姐,你不是和那個陸淮旌關係很好嗎?怎麼這點小事兒都辦不好,我看你……不會都是吹牛的吧?”

他說著,一雙色眯眯的小眼睛正上下打量著宋怡歡的身體。

那不懷好意的眼神,立刻惹的宋怡歡渾身一針惡寒。

她死死的咬住牙,說話的聲音藏了幾分狠戾:“你們既然知道我和阿旌的關係,最好就安分守己一些,要是想讓我把人撈出來,就對我態度好一些!不然,我一定讓他們死在牢裡面!”

周老太聞言,立刻上前狠狠的打了宋怡歡一巴掌。

她猝不及防,直接被打得後退了兩步。

“一個破.鞋生的小.賤.人,居然也敢威脅我,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我們就站在這裡不走了,你什麼時候把你叔叔嬸嬸撈出來,我們就什麼時候走,你要是敢作死,我們就把你的事兒都捅出去!”

宋怡歡被打蒙了,只覺得有口水朝著啐了一口,她立刻噁心的渾身戰慄。

她站起身,死死的盯著那倚老賣老的周老太,怒極反笑:“好啊,你們要呆在這裡是吧,那你們就呆在這裡好了!”

連宋麗坤那個多管閒事的老太婆都被她除掉了,這幾個髒東西既然要作死,那她也絕對不會輕饒!

她甩下一句話,便直接轉身回到了臥室,關門的瞬間,還聽到了周老太夾雜著髒話的怒罵:

“哼,看你有什麼本事!”

宋怡歡飛快的換了一身衣服,手機卻在這個時候不其然的響了起來。

她見狀,卻沒有急著去接,等到電話打到第二個的時候,才按下接聽鍵。

聲音都夾雜著一絲哭腔:“阿旌,不好了,我爺爺奶奶他們打上門來了,我……我現在被堵在臥室裡。”

“周家的人?”

男人冷岑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他眉頭緊皺,雖然還想問新聞上的事情,但卻還是臨時改了口:

“你在家裡等著,我先讓季禮過去。”

結束通話電話,季禮已經站在了辦公室的門口。

他手裡抱著一份檔案,恭敬的送到了陸淮旌的面前。

“先生,這是韓律師準備起草的律師函,我們已經加大了網上輿論的推波助瀾,現在也在聯絡法|院和警局,共同處理這件事。”

顧南煙被打的訊息上新聞的第一天,陸淮旌就知道了。

他本想親自找顧南煙問清楚,卻被陸老爺子一通電話叫了回去。

不出意外的,又是一頓家法。

他翻看著手中的檔案,露出的半截手臂上還有深深的淤青。

季禮有點不忍心,便勸道:“先生,您還是需要去醫院看一下的,不然……太太也會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