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洋醒來後,天已經完全亮了,站牌前站了幾個人在等公交車,有人不時的扭頭打量著躺在椅子上的溫洋。

溫洋連忙的起身,理了理身上皺亂的衣服,然後一臉狼狽的離開了站牌。

在路邊的早餐店買了些早點,溫洋直接坐在附近公園裡裡一條長凳上吃了起來。

身上沒有手機,溫洋問了一位路過的年輕人才知道現在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

吃完藥,溫洋來到路邊一電話亭內打電話回家。

漫無目的的頹然了一夜,溫洋此時格外的想家,哪怕聽聽自己父親或弟弟的聲音都能得到些許安慰。

“爸....”

“你去哪了?”溫市梁急躁的聲音傳來,“殷總他昨天親自打電話問我你的下落,你到底搞什麼鬼!?”

“爸我...”

“行了行了。”溫市梁不耐煩的打斷,“我不管你現在在哪,現在立刻給我回來,不對,你現在立刻回個電話給殷總,不論編什麼理由,一定不要讓殷總髮火。”

溫洋吸了吸鼻子,低聲道,“爸,我不會再回殷鋃戈身邊了,我現在...”

“你說什麼!”溫市梁當即吼了起來,“你犯什麼糊塗呢!想離開就離開你把他當誰了,他都沒嫌棄你,你還有資格說離開這種話,你現在給我立刻回來!”

“我....”溫洋眼眶泛紅,”爸,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真的...真的一點都不想回去,殷鋃戈他只是把我當替身,他不是真的喜歡我,我...我對他也沒有一丁點感情,如果繼續在他身邊,我會瘋掉的,我忍不了,真的忍受不了....”

溫市梁似乎感覺到了溫洋的決心,突然擔心起來,他忙深吸兩口氣平復心境,然後溫聲輕語的勸慰溫洋,“溫洋,你聽爸說,你突然跑了,對他那樣身份的人就等於是打了他的臉,咱們家是真的得罪不起殷總,ec市得罪了殷總的那些個商人,沒幾個有好下場的,爸的公司最近剛有起色,可禁不起折騰啊,你想想你弟弟,如果咱家公司倒了,你弟弟怎麼辦,他還那麼小。”

溫洋揉了揉眼睛,哽咽道,“爸,我要是回去就是死路一條,我....我做了足可以讓殷鋃戈殺了我的事,殷鋃戈找我不是想我跟他回去,而是為要我的命。”

溫市梁心裡咯噔了一下,恐道,“你..你做了什麼了?”

“爸,我不會連累你的。”溫洋抽噎道,“我打電話就是想跟您報個平安,順便跟您說,我可能很長時間不會回ec市了,如果殷鋃戈再問你,你就說什麼都不知道,爸,對不起....”

溫市梁此時不安到了極點,因為他真的害怕溫洋犯下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而惹惱了殷鋃戈,如果溫洋不回來承擔著罪責,那殷鋃戈很有可能會遷怒到自己身上。

“溫洋,你聽爸說,你先回來。”溫市梁竭盡全力心平氣和的勸道,“我們萬事好商量,殷總那邊爸替你去說情好不好,告訴爸,你在哪呢?”

溫洋沉默了一會,低弱的道了聲對不起,然後默默掛了電話。

溫洋出了電話亭,仰頭將眼眶裡的淚收了回去,並在心底不斷的安慰自己,這不過是回到以前而已,不過回到那種孤孤單單,但卻自由愜意的生活中而已。

溫洋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而這過程中,又走的多麼膽戰心驚。

殷鋃戈親自來了y市,明明只要遠端命令手下行動便可,卻親自連夜趕來,這也就說明他抓到自己的慾望有多強烈。

溫洋甚至無時無刻都能感受到殷鋃戈昨晚身上所帶的戾氣。

那足以說明,他未來的生活,必須繞殷鋃戈而行,不,或許該是逃殷鋃戈而行。

在這陌生的y市,溫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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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傍晚,殷鋃戈的手下告訴殷鋃戈依舊沒有溫洋的下落。

不過幾天,殷鋃戈卻記不清這是溫洋逃走的第幾個晚上,只有膨脹在胸腔裡的怒火在不斷蓄積,如今已幾近爆炸,他無法控制體內如洶湧海浪一般瘋狂起伏的心境,恨不得立刻揪出那個男人兇狠質問。

他依舊無法相信溫洋的欺騙,也無法接受溫洋就這麼頭也不回的離開。

除非讓他相信那麼多天的溫柔繾綣,全部是溫洋製造的假象,那個性情溫順,單純善良的男人,實則頗有心機。

“繼續找,他錢包手機都不在身上,肯定無法立刻離開y市,再動更多的人去找。”

“是。”

“重點是調查祁瀚。”殷鋃戈目光鋒利,“y市他只認識這個男人,如果看到他們兩人同時出現,一切給我綁過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