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河的手下在抓住罕默查的那名部下後,按照殷河所交代的那樣,將人交給了殷鋃戈,並將溫洋可能遭遇的險境一併告訴了殷鋃戈。

殷鋃戈自然比殷河還要緊張溫洋的生命,也比任何人都要害怕失去溫洋。

殷鋃戈的手下用盡一切手段也未能從罕默查的那名部下口中,挖出一丁點跟溫洋下落有關的線索,從始至終,都是沉悶一句“不知道”。

這讓殷鋃戈甚至無法確信抓溫洋的人是否是罕默查安排,又或是這不過是殷河的又一計策,想故意挑起自己和罕默查之間的仇恨,引自己與罕默查正面交鋒...

殷鋃戈快急瘋了,他派去了能調動的所有人,可天色漸晚,也沒有查到一丁點有用的訊息。

而在罕默查離開拍賣場後,發現怎麼也無法聯絡到那名部下,也懷疑那名部下遭遇了什麼不測,同時也意識到自己的計劃可能就快敗露。

越是這樣,越是刻不容緩。

必須速戰速決,絕不能功虧一簣。

聯絡殷鋃戈與殷河這兄弟的紐帶,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否則將後患無窮。

祁瀚的行蹤,罕莫查是清楚的,所以他很快便安排了幾人去取溫洋的命。

“兩人都解決,現場就按照我剛才交代的偽裝,還有重要的一點,拿走那個祁瀚身上以及他在h市駐留過的房間內所有可以儲存錄音的電子產品。”

“是。”

傍晚,殷鋃戈和宋佑等人在酒店的一間包廂內,就現有的線索揣測溫洋的下落時,成騁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告訴殷鋃戈,楊亦回來了。

“現在就在酒店外面,有兩兄弟正看著他呢。”成騁道,“他說他主動回來向殷哥請罪。”

殷鋃戈臉色陰冷到了極點,楊亦,無疑是他最恨的一個叛徒。

他是導致自己當初傷害溫洋的兇手之一。

“他還有臉回來!”本就因溫洋的失蹤致使情緒極不穩定的殷鋃戈,此時全身散發著冰冷的殺意。

“鋃戈你先冷靜。”宋佑拍了下殷鋃戈的肩膀,轉頭望著上氣不接下氣的成騁,沉聲問道,“楊亦他有跟你說什麼嗎?”

成騁捋平氣息,快速道,“楊亦他說他知道溫洋的下落。”

“你他媽能把重點放在第一句說嗎?!”不等宋佑開口,殷鋃戈怒吼著罵道。

宋佑緊接道,“愣這幹什麼?去讓他們把人帶進來啊。”

成騁連忙到包廂外打了同伴的電話,讓其將楊亦帶到殷鋃戈和宋佑等人所在的這間包廂。

殷鋃戈見到楊亦,根本無心立刻追究楊亦的罪過,隻立刻問溫洋的下落。

此時站在眾人跟前的楊亦,要比離開殷鋃戈之前消瘦許多,光看他充滿疲憊的臉色,便可知這段時間過的並不怎麼好。

“殷哥,對不起。”楊亦跪在了殷鋃戈跟前,雙手緊攥在身側,許多才艱難道,“我想用溫洋的下落換一個人的命。”

殷鋃戈臉色更冷,“你是在跟我談判嗎?”

宋佑攔住準備上前踹楊亦的殷鋃戈,並冷聲問楊亦,“那人是誰?”

“殷哥先...先答應我,我才能說那人是誰。”

楊亦很清楚殷鋃戈對那個人的殺意有多強烈,恐怕不會有什麼事情能消除殷鋃戈殺了他的決心。

並且殷鋃戈向來最恨別人威脅,自己此時拿溫洋的下落做交換,更會激起殷鋃戈身上的逆鱗,所以.....所以他必須先讓殷鋃戈答應自己,然後才能說出那人的名字。

這個世界上,能左右殷鋃戈決定的,就只有溫洋....

殷鋃戈逐漸冷靜了下來,現在他滿腦子都是溫洋,除了溫洋的安危,此刻什麼都不值得他殷鋃戈糾結。

“好。”殷鋃戈陰聲道,“只要能透過你提供的訊息,將溫洋平安無事的救回來,我不僅答應你的要求,更對你之前背叛我一事既往不咎。”

楊亦激動不已,“謝謝殷哥。”

這樣的話,在自己找不到他的這段時間裡,他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並且....並且自己還有機會和他重聚。

殷鋃戈壓根沒興趣知道楊亦說的那人是誰,直接讓楊亦說出溫洋的下落。

一切明瞭,殷鋃戈帶人準備直奔溫洋被困的地方。

楊亦請求殷鋃戈帶上自己一同去救溫洋,因為,他想補償。

殷鋃戈同意了。

但是....

“不論你之前有什麼苦衷,這件事結束以後你都走吧,從此以後,你不再是我殷鋃戈的人。”

他可以破例原諒一個叛徒,但絕對不會再去用他。

楊亦低聲道,“殷哥,我對不起你。”

在他一貧如洗,還未成年便靠做苦力養活自己時,是殷鋃戈拉了他一把,並栽培了他,賦予他更為優秀的存在價值,他曾是殷鋃戈身邊最懂感恩,最為忠心的手下。

只怪人性都有一面軟弱,有時瞬間能擊垮一個人堅守的所有防線及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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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這些天一直在秘密跟蹤著殷鋃戈,因為他總覺得這是他能找到楊亦的最快途徑。

雖然殷河給了他楊亦行蹤的大致方位圈,可兜兜轉轉了許久也未能追蹤到有關楊亦的一丁點行跡。

文清並不知道楊亦很早之前就離開了殷鋃戈,所以才指望能透過跟蹤殷鋃戈找到楊亦,因為無法獲取殷鋃戈每日的具體行蹤,文清就只好藏在殷鋃戈所住的酒店附近守株待兔。

也是走了運,這天傍晚,他終於看到進入酒店的楊亦。

這,也是他最後一次機會。

文清甚至已在心裡決定,如果暗殺失敗了,他便逃之夭夭。

去他媽的殷河!

他文清最重要的人,他要自己去找,哪怕沒有殷河提供訊息,哪怕未來將時刻面臨被殷河手下殺死的威脅,他也要撐著一口氣將哥哥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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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洋迷迷煳煳的睜開眼睛,看到的依舊是坐在沙發上的祁瀚,那張毫無溫度的面孔。

溫洋想知道時間,想知道自己到底昏迷多久了,可嘴裡塞著布,只能發出嗯嗯嗚嗚的聲音。

此時,他真想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那個人...

祁瀚並沒有對溫洋進行肉體上的凌虐,除了剛才掐著溫洋的脖子將溫洋掐昏以外,便是將其綁在沙發前的玻璃桌上。

桌子的長度近兩米,躺在上面的溫洋,小腿,胯部以及脖子,都被纏著麻繩與桌子綁在了一起,身體也只能做輕微的扭動。

這種手段,折磨到的,也無非是溫洋薄弱的精神,若沒有實質上的傷害,其實也算不上什麼折磨。

祁瀚站起身,走到桌邊一側身坐在了桌上,然後抬手撫摸著溫洋的頭髮。

“我還是不忍心看你痛苦。”祁瀚的撫摸從溫洋的頭髮流連至臉頰,許久才道,“所以還是....。”

溫洋驚愕的看著祁瀚,一瞬間還以為祁瀚要放過自己,可當他發現祁瀚舉起另一手所攥的水果刀時,心才又一下懸到了嗓子眼。

“嗯嗯..不嗯嗯...”溫洋掙扎著搖著頭。

祁瀚輕笑,“還是直接讓你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