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佑在殷鋃戈失蹤一星期後,就私約了甸*國一政府機關的高層,兩人在包廂內聊了半天,離開酒店的時候,恰好與剛進酒店大廳的溫洋和殷河遇見。

溫洋站在殷河身旁,感受到宋佑的注視,只牽動嘴角客套般的笑了笑,然後便迅速撇過頭。

關於殷鋃戈的事,宋佑找過溫洋不止一次,雖然溫洋每次都回答的一樣,但宋佑卻能從溫洋刻意躲避自己的目光中,讀到溫洋的心虛。

至於心虛什麼.....宋佑心裡已漸漸有了眉目。

和宋佑站在一起的男人,殷河一眼便認出是政府機關要員。

幾句不冷不熱的客套話說完,兩撥人便擦肩而過,溫洋走出不遠,轉頭看了看宋佑,恰好此時宋佑也轉頭看向他。

溫洋連忙轉過頭,緊跟著殷河進了包廂。

“手術準備在什麼時候?”

包廂內,正在用晚餐的殷河淡淡的問道。

“安排在三天後。”

“嗯。”殷河頭也沒抬,依舊不冷不熱道,“那天我推掉安排來陪你。”

溫洋心裡一熱,默默的點點頭。

“你牙怎麼樣了?”殷河又問,因為前幾天溫洋牙疼的整晚難眠,陪殷河吃飯時也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沒事了,已經找牙醫補好了。”溫洋捏著嘴角,露出最裡面一排雪白的牙齒,笑著含糊道,“一點都不疼了。”

殷河看著溫洋單純的笑臉,臉上也漸漸浮起笑容,輕聲道,“快吃吧。”

用完晚餐,殷河接了個電話,便對溫洋稱有要事需要處理,然後留下溫洋讓司機送回去,自己坐另一輛車離開了酒店。

溫洋並沒有回去,而是命司機開車去附近的藥房,從藥房裡買了一袋子藥用品出來,然後直接去了那家賭場。

進了賭場,溫洋便提著藥直奔關著殷鋃戈的地下室。

如溫洋所想的那樣,殷鋃戈的傷勢比之前更加嚴重,他還坐在那張座椅上,但看上去幾乎已經沒什麼意識了,**的上半身幾乎看不到完整的面板,臉上的鮮血也順著他的下顎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如果不是有手腳上繩子的束縛,恐怕人已經從椅子上倒下來了。

“有必要這樣嗎?”溫洋轉身對著站在門口的男人怒吼道,“我大哥可沒打算要他的命。”

站在門口的男人面無表情,“溫先生放心,我們下手有分寸,他只是疼暈了,並沒有生命危險。”

“可是....”

“其實以這個男人身體的承受力,溫先生不需要每天都來,三四天一次就可以了。”

溫洋不知道該說什麼反駁,他知道一切源頭都在殷河,和這個手下爭論是毫無意義的。

溫洋不再浪費時間,他開始小心翼翼的為殷鋃戈處理傷口。

擦完血跡,為傷口消完毒上完藥,溫洋用紗布纏著殷鋃戈的身體,殷鋃戈睜開了眼睛。

殷鋃戈沒有說話,他直接將頭靠在溫洋的胸口,輕輕嗅著溫洋身上的氣息,不斷用臉頰輕輕拱蹭著溫洋的胸膛。

此時已無法從殷鋃戈的身上感受到任何戾氣,就像頭受傷的野獸,看著龐大凶猛,但全身上下都很無害....

溫洋同情心氾濫,站著不動,任由殷鋃戈的臉貼著自己的胸膛。

他每天都來為殷鋃戈治療,每天看著殷鋃戈注視自己時溫柔的目光,總會忍不住去想.......他和這個男人以前怎麼會是戀人關係?

這種和自己體型相差太多,面容冷厲且目光狠戾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菜....

更何況他好像對男人沒什麼興趣才對...

就算他的性取向為男,他的品味也不可能這麼..

“溫洋,抱著我....”殷鋃戈閉著眼睛,輕聲道,“溫洋....”

“你..你別得寸進尺。”

“就當是可憐我...溫洋...夫妻一場,你....”

“誰跟你是夫妻!”溫洋怒衝衝道,“就算以前是,那我也一定是被你騙的。”

“溫洋....”殷鋃戈的聲音虛弱的溫柔,“抱我....我冷...”

溫洋猶豫了一會兒,手幾次糾結的抬起又果斷的放下,過了好一會兒,溫洋才再次抬手摟住了殷鋃戈,一手放在殷鋃戈的頭髮上,一手輕輕壓在殷鋃戈的後背。

“那就.....就一會兒...”溫洋小聲道。

“等我...出去了,我也要你這樣一直抱著我....”殷鋃戈輕聲道,“溫洋....快了...”

“你除了向我哥求饒外,根本沒機會離開這裡。”溫洋嘆了口氣,“我大哥他其實很好說話的,只要你向他認錯求饒,他至少不會再折磨你.....”

“你心疼我了....”

溫洋冷著臉,“那是醫生對傷者的同情...”

“溫洋...”感受著溫洋胸前的體溫,殷鋃戈感覺全身都得到了放鬆,“我很高興.....有這樣一段和你單獨相處的時間....我...因禍得福....終於感受到了.....最喜歡的人的...關心....”

感覺到殷鋃戈呼吸吃力,溫洋也懶得去反駁什麼了,低著頭看著懷裡那張蒼白的臉,皺著眉道,“你別說話了,還是留點體力吧,哦對了,我快要手術了,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過來...我想了想,決定找大哥替你求情,讓他只單單囚禁你,不再折磨你。”

“你要...手術?”

“嗯,手術結束,我應該就能慢慢想起忘記的那些事,這樣我也就知道你這些天跟我說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感覺到懷裡的身體微震,溫洋低下頭,然後便看見已經抬起頭看著自己的殷鋃戈,眼底滿是吃驚與不安。

“其實....忘記了也無所謂...”殷鋃戈臉色蒼白的輕聲道,“我們重新開始.....”

“你想遠了,也想多了。”溫洋鬆開殷鋃戈,目光復雜道,“我會一直在我大哥身邊生活,也不可能背叛大哥偷偷幫你逃出去....所以你沒有重新開始的機會,我每天來幫你治療,也只是因為這是大哥要求而已.....”

“很快...”殷鋃戈虛弱的笑道,“....很快我將把你從殷河身邊帶走....然後....好好愛你....已經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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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傍晚,溫洋開車去公司接殷河。

殷河開完會就離開了公司,上了溫洋的車後,報了家餐廳名字,便倚在後座閉著眼睛假寐。

中途,殷河接到了賭場負責人的電話,稱有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務人員,持槍包圍了賭場。

“他們不知從哪得到訊息,稱我們賭場內正在進行一場數額龐大的毒.品交易,要立刻對賭場內的毒販實施抓捕。”

殷河臉色微沉,“帶頭的是誰?”

“好像是罕默家的那個養子。”

“龍訣?你確定是他?”

那個男人不是受傷住院了嗎?

怎麼會.....

而且緝拿毒販這種事,怎麼也輪不到他一個少將軍銜的男人親自到現場指揮.....

不對勁...

殷河掛了電話,沉聲道,“溫洋,調頭去**賭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