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落落殘陽映長湖 誰家漁船飛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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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鄱陽湖的一艘極為奢華的遊船上。
王隨真穿著史飛龍給他找的著名裁縫給他專門定製的大紅色箭袖,頭戴大紅色方巾,腳踏大紅色長靴,整個人都映的有些火炭紅。
你還別說,換上這麼一身,王隨真第一次覺得自己變的十分英俊不凡起來。
人靠衣裝馬靠鞍。
這是真理。
王隨真不喜歡這種招搖驚人的裝束,因為師父的要求和師們的規矩,都是要求低調再低調,絕不可張揚。
但史飛龍一力要求,王隨真實在拗不過,想想只不過是一件衣服,穿上也沒啥,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恰時堪至傍晚。
金色的陽光映在湖面上,照的滿目晃金。
史飛龍命人燙了兩壺酒,端上來一桌菜,然後命人都下去了。
偌大的船頂涼亭中,只剩下二人。
史飛龍給王隨真斟滿一杯酒,笑容可掬:“隨真弟弟,請!”一飲而盡。
王隨真也一飲而盡,笑道:“史姐姐的酒,真是好酒!”
史飛龍笑了笑,將兩人的酒杯再次斟滿,道:“其實不不姓史,史是我師父的姓氏,我本姓陳,名字叫做晴晴,你以後還是稱我為陳姐姐吧。”
史飛龍頓了頓,輕聲念道:“秋空明月懸,光彩露沾溼,名字是我父親從孟山人的詩裡面起的,因為我父親名字叫做陳玉秋。”
王隨真並沒有打斷她的話頭,靜靜的聽著。
說到陳玉秋的名字,王隨真並沒有什麼反應,但在二十多年前,提起這個名字,在嶺南那也是跺一腳四方顫的霸主級人物。
陳晴晴似乎陷入了有些哀傷的回憶中,繼續道:“我是一個苦命的人,很小的時候,我父親陳玉秋就死了,我被陳家老管家陳遠帶著離開了嶺南,到了雲南。”
“可好景不長,有一天,突然有個怪物出現,將陳遠爺爺給殺了,幸好我當時貪玩,掉到了泥坑裡,這才僥倖躲過一劫。”
“但那怪物不依不饒,幸好我師父出手,拼死才將我從鬼門關裡救了回來,但我師父也因此身受重傷,沒幾年光景,就一命嗚呼,我也變成了一個無依無靠的小乞丐。”
陳光彩似乎想起了那些孤苦伶仃的悲慘往事,美目泛紅:“那時候,飢一頓,飽一頓,夏熱冬冷,一個九歲的又小又瘦的孩子,不知該去往何處?不知明天會怎樣?每天都是渾渾噩噩的苦挨,好幾次都險些餓死,凍死。”
“但天可憐見,我竟僥倖之極的活了下來,在十歲那年碰見了洞主太尊他老人家。”
陳光彩擦擦眼角的淚水,長嘆了一口氣,繼續徐徐說道:“他老人家對我還算不錯,我總算是不愁吃喝,不愁用度了。”
“而且洞主還贈送了我一對雙劍,有此雙劍之助,我也終於武功大成,一十二歲就當成了這西海龍王。”
“可惜,好日子總是不長久的,我當上西海龍王那年,便碰見了這該死的臭賊蕭潛龍。”
王隨真一怔,道:“蕭潛龍?想必那時的他還沒有成魔,武功也就跟你在伯仲之間吧?最多他跟陳姐姐你打個平手,那又有什麼好怕的了?”
陳光彩搖搖頭,又獨飲了一杯,有些苦澀的道:“非也,非也,你錯了,錯之極矣。”
王隨真不明所以,認真仔細的聽陳光彩繼續往下說。
陳光彩臉上露出了仍舊有些後怕的神色:“蕭潛龍這人不但武功高強,而且身懷魔功,他的魔功喚做入夢魔化化魔神功,這門魔功不但能在修煉大成時兵解為魔,而且在修煉小成的時候,可以侵入人夢中為非做歹。”
“據傳聞,蕭潛龍的十數個生死大敵,他武功上敵不過這些豪傑,便侵入這個武林豪傑的夢中,以魔功將其虐殺,這些武林豪傑全都死的不明不白,身上雖然沒有任何傷痕,卻面露痛苦猙獰的表情死去。”
“蕭潛龍也對我施展魔功,意欲在夢中對我行不規之事。”
“幸好我修煉的這門功夫出自於佛門武功,內功心法亦有修神定性之功效,一開始被蕭潛龍魔功侵擾,我還能苦苦支撐,不被他的魔功所乘。”
“但蕭潛龍的魔功隨著修煉的年深日久愈發深厚,我漸漸的再也無法抗衡,只好每日斷心絕性,每日只是打坐苦挨,再不敢有絲毫睡覺的想法。”
王隨真微驚:“不睡覺?這真的可以嗎?不困嗎?”
此時的陳光彩已然有些微醺,臉頰泛紅,這在她本就英氣勃發的臉上另外新增了幾份女性的柔美,這種陰陽同時出現在一張臉龐上的另類美,令王隨真心中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世間美麗的女子有千千萬萬。
若說誰最美?這恐怕很難排。
因為人跟人的不同,導致審美跟審美的不同。
不同女子的美,美的各不相同。
不過美的像陳光彩這般,王隨真還是第一次見。
他相信,陳光彩這樣的美女,不單單能吸引男子的目光,恐怕就連女子,也會忍不住喜歡。
因為這是一種超越了男女性別的英氣之美。
陳光彩眼神迷離,輕輕低噙了一口杯中酒,苦笑道:“誰不睡覺能不困呢?但我寧願困死,也絕不要被蕭潛龍這個老色鬼侮辱!”
“這幾年中,我過的可以說是如履薄冰,如臨深淵,每天渾渾噩噩,不知白夜黑天,但就算是這樣,也有好幾次一不小心睡死過去,險些被蕭潛龍那老畜生得手!”
陳光彩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蕭潛龍這廝見魔功不奏效,便開始日夜對我進行騷擾,在武藝上,我並不遜色於他,隔三差五便與其一場惡鬥。”
“我為了出心中這口惡氣,跟他拼死相鬥,蕭潛龍這廝有幾次受的傷還頗重,這老傢伙滿腔怒火無處發洩,便四處做惡,許多俠義之士,都慘遭這老色魔的毒手,就是周圍的大姑娘小媳婦兒,也沒少了被蕭潛龍糟蹋!”
說到這裡,陳光彩放下了酒杯,忽然伸手在王隨真的臉蛋上摸了一把,眉目皆笑:“可誰也料想不到,這樣一個為禍無窮的狂妄老賊,竟然被你這麼個英俊的小郎君給收拾了,真是令人痛快之極,痛快之極!”
王隨真被陳光彩猝不及防了摸了一把,竟然忽地覺得自己有些害羞起來。
這可真是奇哉怪也!
男人的也會被女人調戲?
然後也會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