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眉心印刻有一彎月白色半月印記,一雙冷眸,模樣看起來絕美無比,周身氣質卻又如月清冷。

娃娃臉女修聞言一臉乖巧的點頭,眼珠狡黠目光依舊在流轉,隨即又笑道。

“月姐姐,你先前不是說,此人能為不俗,一定是個了不起的角色。若有機會,可以交個朋友,交流修煉心得麼。現在……機會難得,還不抓緊時間,趕緊上去認識一下?”

女子聞言呼吸都為之一滯,銀牙一咬,快速掃過蘇十二一眼,見後者恍若未聞,明顯暗鬆口氣。

隨即扭頭,瞪著眼前娃娃臉女修,輕斥一聲,“你這小妮子,天天就知道亂說話。”

說話之時,她美眸流轉,渾身依舊散發清冷氣息。

餘光卻又不禁再一次落在蘇十二身上。

這一刻,女子清冷眼眸中,流轉著好奇眸光。有對蘇十二的好奇,奇怪蘇十二為何絲毫不為所動,更是對外面世界的好奇。

但不等女子有所行動,突然一道傲慢的聲音響起。

“哼!月師妹,你未免也太高看此人。”

“看他周身氣血沛然,哪兒有半點傷勢未愈跡象。”

“況且,就算他傷勢未愈。以他此刻表現出來的修為實力,就算再強上一倍,要說能擊敗元嬰期巨擘,我也是半點也不信的!”

七人最前方,一名身軀凜凜,器宇軒昂,看上去極為英俊瀟灑,眉心更有一輪烈日印記圖案的男子,突然出聲。

此話一出,立刻引的其餘六人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眉心彎月女修俏眉微蹙,欲言又止。

娃娃臉女修當即歪著脖子,不解道:“啊?不信?徐師兄此話從何說起呢?”

“那蘇十二擊敗大趙皇朝元嬰期巨擘一事,在宗門內外可是公認?”

日印男修頭顱微微上揚,微揚的嘴角表明心中頗有幾分不屑。

略一沉吟後,篤定道:“公認又如何?宗門幾番遭遇變故,總歸是需要有個英雄出來穩定人心而已。”

此話一出,其餘幾人皆是一愣,隨即一個個若有所思起來。

“所以,徐師兄的意思是,此事是假的?”娃娃臉女修繼續開口。

日印徐姓男修搖搖頭,“未必是假,但若我推算不錯,大趙皇朝那元嬰期巨擘,很可能事先便有重傷在身。”

“此人當時的出現,不過是適逢其會,成為那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而已。”

“若非如此,師妹覺得,僅憑金丹期修為,何以跟元嬰期巨擘所抗衡呢?”

娃娃臉女修一時語塞。

元嬰期巨擘的修為參天,她也深有體會,確實想不到,有任何可以與之抗衡的方法。

身旁,異瞳男修則連連點頭,一副恍然模樣,當即接過話茬道:“再然後,幻星宗遭受如此沉重損失,本就人心惶惶,正需要一個英雄穩定人心。”

“所以……宗門大肆渲染下,一個金丹期力抗元嬰期巨擘並將其重創的‘事實’,便就此衍生出來而已麼。”

“真不愧是二師兄,當真慧眼如炬!我就說嘛,這世上,怎可能有人能做到以金丹期修為,力抗元嬰期巨擘呢?”

徐姓男修嘴角微揚,對這異瞳男修的話語,明顯很是滿意。

眼底兩道精芒閃過,當即笑道:“秦師弟性情一向直爽,被這些傳言矇蔽也實屬正常。”

“不過,世上之事,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些事情,秦師弟稍加思考,必然也能想得明白。”

“當日,若非幻衍界傳送陣被師父他老人家閉關而被提前關閉的話。我等若能出去助陣,這份殊榮,可以是秦師弟,也可以任何一位師弟、師妹的!不是麼?”

異瞳男修笑著連連點頭道:“多謝師兄指點,師弟我確實太容易輕信他人。”

“虧我先前聽聞此事,還將此人視為偶像呢,現在看來,不過爾爾!”

聽著二人對話,在場其餘幾人也不禁陷入沉思當中。

徐姓男修神情雖然傲慢,但這番分析很有水準,有一定道理和可能,不失為一個思考的方向和角度。

尤其是,先前聽到的說法,以及此刻感受到蘇十二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兩相對比,這當中察覺,也讓幾人不免大失所望。

僅有三成功力在身的蘇十二,再加上平淡無奇的普通面容,實在是很能讓人將他跟英雄掛鉤。

“師弟能明白就好!但無論如何,這些都不過是界外之事,與我們何干。”

“走吧!莫忘了咱們此行目的,好容易得來的機會,這次定要選到好的寶物才行。”

餘光掃過同樣陷入沉思的娃娃臉女修和月印女修,徐姓修士內心暗喜。

笑容燦爛,繼續開口向眾人說著道。

言罷,仰著頭,凌空虛踏,宛如一隻鬥勝的公雞,轉身帶頭向旁邊‘秘’字傳送陣走去。

眾人聞聲,紛紛緊跟其後。

人群后方,娃娃臉女修低著頭,小聲向月印女修傳音詢問,“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麼?月姐姐,難道……這人真是欺世盜名之徒?”

月印女修神色淡然,略一遲疑後,傳音回應道:“徐師兄所言,並非沒有道理。不過……此人看似平平無奇,可從始至終,都無半分慌亂,這份從容氣度,絕非尋常修士,。”

“事實如何,只能留待時間去驗證。”

“即便徐師兄所言是真,若無相當能為,幸運兒……又豈是那麼容易當的麼?”

娃娃臉女修不再多言,頻頻扭頭打量不遠處的蘇十二。

直到為首那日印徐姓男修手中一枚中品靈石落下,落入傳送陣中央,隨即‘秘’字傳送陣光芒亮起,將他們幾人身形吞沒。

圓臺上,看著幾人身影消失,又見傳送陣再無波瀾徵兆,蘇十二眨著眼,整個人明顯暗鬆口氣。

從七人出現,到七人開口交談,再到七人離開。

從始至終,蘇十二都不曾開口說半個字,更不曾因為對方的揣測、輕視有半分憤怒和不滿,就連神情也毫無變化。

事實如何他心中最為清楚,至於別人是否誤解,從來都不會對他造成半點影響。

甚至,這種誤解的情況,他也是樂見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