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島回來後的殷鋃戈,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溫洋壓在沙發上連續不斷的親吻,就如吮吸著甜潤的甘蔗充飢解渴一般,臉埋在溫洋脖子底下,遠看上去像只體型健碩的野狼趴在一隻小羊羔身上,搖著尾巴如痴如狂的開葷。

原本殷鋃戈還會顧忌到溫洋臉皮薄,所以不會在有傭人的地方“欺負”溫洋,可越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自然而然的將溫洋歸於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的心理轉變,讓殷鋃戈已然將與溫洋的.曖昧當作是生活中司空見慣的一部分,無需隱藏,也無需刻意強調或隱忍。

只要這個男人站在自己身前,自己就有權利無時無刻的宣佈所有權。

---------------------------------------

也許是相處的時間太久對殷鋃戈已有了一定的瞭解,即便此時依偎自己懷裡的殷鋃戈看上去很滿足,溫洋還是隱隱感覺到殷鋃戈此次出差所帶回來的,那種細微的不悅。

只看到殷鋃戈當時下車後跟手下交代工作時的神態,陰沉沉的臉上就像覆了層陰繞不去的霧霾一樣。

其實就算殷鋃戈不說,溫洋也猜到.....***島的競標,ey集團落敗,中標的人是祁瀚的母親。

殷鋃戈倒不缺這個專案所帶來的利潤,但本該是十拿九穩的一場競爭,最後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被對手奪走肥肉,天性爭奪欲強烈的殷鋃戈自然感到不爽。

已是深夜,溫洋卻毫無睡意,而他懷裡的男人此時呼吸均勻平穩,睡的深沉,彷彿連續幾天沒睡好覺一樣。

溫洋突然想起殷鋃戈對他說的話,沒有你之前,開著燈我才能勉強入睡,現在習慣你了,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我恐怕無論怎樣都睡不好。

他當時只當笑話聽聽了。

“溫洋...溫洋...”

懷裡傳來一如既往的,睡夢中的呼喚,溫洋連忙抬手摸了摸殷鋃戈的頭髮,低聲道,“我在....”

迷迷糊糊中的殷鋃戈動了動身體,魁壯的身軀恨不得全部擠進溫洋的懷窩裡。

“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溫洋目光低垂,低聲道,“如果我從來沒有遇見過你,我現在早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這天下午,溫洋在商場男士鑽戒專櫃前為殷鋃戈挑禮物。

殷鋃戈出差回來,或是下班到家,經常會給溫洋準備些精美罕見的小禮物,明明不抱任何期待,但溫洋每次都不得不表現出一副驚喜的模樣.....其實他很想告訴殷鋃戈,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別人送給自己那種彷彿只有八九歲的小孩子才會熱衷的幼稚玩意兒,可偏偏送給自己時,還一副充滿期待的模樣。

真心令人作嘔!

如果只是想間接的送給十幾年前的那個男孩,將禮物焚燒在他墓前就好,何必要假惺惺的塞給自己,假裝自己就是那個男孩的轉世?把自己當作連線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的媒介?

這一切,都讓溫洋在見到殷鋃戈任何一副對自己的溫柔笑臉時,感到十足的噁心!如果沒有祁瀚作為他堅持的動力,他現在恐怕一秒鐘都裝不下去。

看著放在絨盒,準備用來送給殷鋃戈的精美鑽戒,閃爍著璀璨迷人的光澤,溫洋都有種將戒指一把甩進汙水溝的衝動。

“溫先生,這是您要卡片,一切都是按照您的要求。”

“謝謝。”

溫洋接過那張只有兩隻拇指蓋大的小卡片,看著卡片上面鍍著的自己和殷鋃戈的名字,名字的外圍用一黑筆手繪的愛心包圍...不禁笑了一聲。

多麼浪漫...

多麼虛偽...

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變的那麼有城府心機,那個曾經在別人面前連句重話都不敢說的自己,現在居然成了這種模樣,這種連自己都感到厭惡的模樣!

溫洋收起戒指轉身離開了商場。

剛出商場大樓,宋佑不知從哪走了出來,快步攔在了溫洋跟前。

“溫先生。”宋佑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溫洋,“有時間嗎?有些事想和溫先生確認一下。”

雖一口一聲溫先生,但從宋佑的口氣裡溫洋根本感覺不到一絲謙和。

殷鋃戈的所有手下中,溫洋最忌憚的人就是宋佑,他總覺得宋佑每次望向自己的目光,審訊意味十足!

只聽殷鋃戈說過,宋佑是個非常專業的心理醫生,是在國際上都非常有名的“讀心”專家,幾乎沒人能在他面前撒謊成功。

平日裡只要有宋佑在的場合,溫洋都儘量保持沉默。

“不好意思宋醫生,我還有事。”溫洋微笑著道,“要不下次我們....”

“看溫先生剛才出來的不急不慢的,我想溫先生的事應該也不是什麼急事。”宋佑笑著盯著溫洋,“我的事很急,和鋃戈的生命安全有關,溫先生難道不在乎?”

溫洋已經被宋佑極具穿透力的目光刺的脊背生寒,但依舊勉強提笑,“如果真是這樣,那宋醫生您應該直接去找殷鋃戈,而不是來找我,我人單力薄,就算殷鋃戈有什麼危險我也幫不上忙,抱歉,您請便。”

溫洋說完,抬腳從宋佑身旁擦肩而過。

走出不遠的溫洋,只聽到身後傳來宋佑的冷笑聲,“溫洋,你心虛什麼。”

溫洋身體一陣,停住腳,但卻沒有轉身。

宋佑折身走到溫洋跟前,輕笑,“你這樣迴避我,只會讓我更加相信我的推測,溫洋,我不是鋃戈,我判一個人真偽,哪怕他是我親爹我也只遵證據不走心,你現在滿臉的表情可都是我的證據!”

溫洋依舊笑道,“宋醫生,我實在聽不懂您在說什麼。”

宋佑也是輕輕一笑,“所以才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再說一遍的機會,溫洋,我先來找你而不是直接在殷鋃戈面前質問你,就代表我是先替你考慮,我本職是醫生,和你一樣,很不喜歡鋃戈一些血腥暴力的處事方式,但我阻止不了,所以只能想方設法的避免,嗯?懂我意思嗎?”

溫洋此時已一身冷汗,他不知道宋佑到底掌握了什麼,也不想立刻不打自招。

“好。”溫洋竭盡全力的保持冷靜,“您定地方。”

宋佑一笑,指著不遠處自己的車,“那就請溫先生先上我的車吧,我倒有個安靜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