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嶺跟崔曉紅見不得光,於是八十八號小區四號樓一單元一樓,就成了這對狗男女撒狗糧的地方。

牲口們不是小白,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羨慕張鐵嶺的同時,也挺佩服崔曉紅這個冀北省保州猛女的。

不過等張鐵嶺一畢業,這些事兒也就不再是個事兒。

“會長……”

“你別叫我會長,你才是會長!”

撒完狗糧的張鐵嶺在週二的上午,就突然神情便秘地找到了正在下象棋被完虐的張浩南。

“我都眼瞅著畢業了,這‘計算機愛好者協會’,怎麼地也得傳承下去啊。”

“找別人去。”

“那不成,現在兄弟們都服你。只有伱‘浩南哥’才能帶大家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你輝煌過嗎?還再創……”

“嘿嘿……”

厚著臉皮的張鐵嶺陡然諂媚,“會長,李會長、王會長,那也不是等閒之輩啊。將來你要是挖人,找他們兩個,一準行。”

“哎,說起來王會長不是說這周過來嗎?周幾?”

“不好說,前陣子說是去川中測試去了,這周能回來,但也不好說。”

“李會長呢?”

“他出國好幾年了,在波士頓和德克薩斯來回流竄。”

“不是?他不是搞控制系統理論的嗎?跑德克薩斯幹什麼?”

“聽說是阿美利加掏了一筆錢給公立大學,他去那裡順便搞點錢。估計要回國也得三五年。”

兩位老會長雖說都主打“科技以人為本”,但乾的事兒……怎麼看怎麼像“科技以殺人為本”。

“二代目”王會長弄火炮,“一代目”說是說搞理論研究,但在國外的研究課題是戰場援助機器人。

援助,多麼親切的名詞。

自動化火力援助也是援助哈。

“一代目”在國外的博士導師,是在喬治亞理工學院坐鎮的一位阿美利加院士,阿美利加國防部長期“合夥人”,只不過在波士頓頗有一群徒子徒孫,所以“一代目”也時常為了“富蘭克林”,從佐治亞流竄到馬薩諸塞。

同時喬治亞理工學院作為“公立常春藤”,對財政撥款在公立院校的流動極為敏感,因此提前知道德克薩斯的公立學校會很潤,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拜個好碼頭的優勢,就是這麼的強。

實際上這幾年兩江工業大學、建康理工、建康航空航天、建康工業等等學校,或多或少都從“一代目”那裡搞了點諮詢。

超級大國的研究方向,終究是要追蹤的,就是沒錢,瞄兩眼那也是必須的。

雖說渠道肯定不是隻有“一代目”這麼一個,但親歷研發第一線,還背靠院士級別大佬的牲口,其實也沒多少。

會長真男人,這一點倒是毋庸置疑。

不過傳承到第三代會長,多少有點拉胯……

當然把女老師給上了,也不能不說在某種程度上,也是真男人。

至於第四代會長……

他是學外語的文科生。

什麼是抽象傳承啊?

張浩南後仰靠在老闆椅上,見張鐵嶺掏出一把鑰匙和一隻小本本,頓時愣道:“這又是啥?”

“這是倉庫鑰匙,這是這幾年的收支賬目。下午我再去把錢拿過來,你過過目。”

“啥意思?你這是要走是怎麼地?”

“我這不是還要去京城交大讀研嘛,得提前去京城把地方收拾一下。”

“??????”

一臉懵逼的張浩南直接傻了,“臥槽,之前你不是說要去京城鋼鐵廠上班嗎?”

“是啊,跟著去做一個實驗專案。”

“……”

沉默了片刻,張浩南又問道:“可這也不對吧,你這是跨校保研?”

“我本專業成績第一。”

“……”

這合理嗎?

這太合理了!

合著就我是一個人是事實上的混子唄。

“你這是真要走啊。”

“機會難得,而且主要不是因為學校,讀研的導師在鐵道部有任務,我感覺能跟著學點東西。”

“……”

“那臺486,以後就交給你了。”

“……”

最終還是接過了鑰匙,還是有賬目。

“話說那你還做不做遊戲了?”

“做啊。”

“射擊類的打殭屍?”

“這個倒是無所謂,我更想做賽車遊戲,但李會長想要打殭屍,王會長的話,想做黃色遊戲。”

“什麼遊戲?”

“黃色遊戲啊。”

一群“狐獴”頓時從辦公桌上豎起了腦袋。

聊這個可就不困了啊。

“王會長……真男人。”

“那必須的。”

不過王會長現在在搞火炮控制系統,怎麼地也算是研究打炮吧?

不忘初心,真男人。

回到自己座位上的張鐵嶺跟旁邊正在打字的崔曉紅膩歪了一會兒,這才埋頭寫著自己的東西。

張浩南到底還是把鑰匙和賬目收了起來。

“四代目”的位子,算是坐實了。

還好自己一個文科生,不需要去封印長九條尾巴的大狐狸。

下午兩點,趙黛跟趙飛燕回到建康,挺著個大肚子的趙飛燕還給“四代目”的小弟們帶了點小禮物。

都是一些鹹肉臘雞腿之類,牲口們各自帶回宿舍,跟舍友們一起分了。

“老公,大隊裡問你什麼時候有空。”

晚上吃飯的時候,趙飛燕嗦著排骨,今天吳梅芬做了梅汁排骨和響油鱔絲,都是趙飛燕愛吃的。

“是機械廠的事情吧?”

“打過你電話了嗎?”

“早就打過了,成林阿公也提了這件事情,說是讓我把省道南邊的老廠全部盤下來。”

全部盤下來,大概六百萬左右,值錢的就是廠房跟地皮,裡面的裝置早就被變賣一空。

那地方對張浩南而言,心情極其複雜,因為重生前他就拿下了其中的一部分,然後改裝成適合紗廠的廠房,租了出去吃租金。

之所以說是心情極其複雜,是因為圍繞這廠房,那是鬥了一次又一次,各種破事不斷,更糟糕的是,他只是遭受波及的小蝦米,完全是無妄之災。

現在價格便宜,自己實力也的確不算小了,但張浩南不想碰,不是因為怕了誰,而是麻煩。

一堆二代圍繞某個專案搞內幕交易,對他而言,就是不願意沾上的臭狗屎。

至於說它們把專案打造成全國最大的某種材料基地,亦或是在股票上搞內幕交易,都不在他卵上。

他要借勢輕輕鬆鬆,借的絕不是狗仗人勢。

“來的人可多了,還有人送我禮品,什麼都有。”

“送給你的就收下。”

張浩南笑了笑,“做老闆娘的感覺是不是很爽?”

“嗯哼~~”

挑了挑眉毛,趙飛燕有點兒小得意,然後嗦著手指道,“老公我跟你說,有些還送嬰兒車,還有黃金做的撥浪鼓。”

“反正別人送你就收,我又不是當官的,求我辦事我不需要答應,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講原則。”

“會不會不太好啊?”

“沒什麼不好的,在商言商。”

他又不是權力場中沉浮的人物,收禮不辦事不怕風評被害。

時間久了,這些送禮的也該知道送或者不送。

最重要的一點,張浩南的利益圈子十分清晰,跟某些圈子連緩衝地帶都沒有,更遑論重合。

不過,因為農機改裝、農機培訓及承包農作等業務,市區鎮終究是放不下這高達四千萬的區域總營收,所以還是委託吳成林,再跟張浩南溝通溝通,爭取把這一項做成正規化、合法化的固定地區產出。

甚至市區鎮還請來了姑蘇農業局的人坐鎮,一是進一步考察江南地區的此類事業的潛在產值;二是想透過地方正規企業,跟江北各縣市聯動創收,為跨江合作進一步創造有利條件,為深入合作打下堅實基礎。

不過說了一堆空話套話,如今是副鎮長的吳成林只當放屁,叼著煙就在會上罵道:“戳恁娘,要麼政策檔案給我,要麼財政撥款拿過來,否則老子絕對不會打電話給張浩南的。張張嘴巴就想撿鈔票,那銀行裡鈔票最多,你們去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