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25年(1936年)9月9日。

JSWYH調查統計局二處處長戴春風乘坐專車抵達關王廟,在吳敬中、李維恭等特訓班實際負責人的陪同下,參觀考察了關王廟特訓班。

本次考察中,戴處長對特訓班各項常規工作進行了真實、全面、深入的瞭解。

戴處長著重檢視了學員的上課環境、就食環境和住宿條件,親切的和學員代表一一握手,勉勵學員們要刻苦學習特工知識,爭做未來特工界之棟樑。

期間,戴處長對學員住宿環境做出了指示,要求培訓班領導們加強學員住宿環境的改造,讓學員們在校期間要有回家的感覺。

最後戴處長和學員們一同在食堂就餐,並告誡:

目前條件艱苦,但培訓班領導要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利用自身的條件改善學員們的伙食和住宿。

戴處長一行充分肯定了培訓班自籌備組建至開課後的成果,並提出了新的期望。

——以上,都是作者君瞎編亂造的,請勿對號入座。

……

表舅輕飄飄的來了,又輕飄飄的走了,沒有給培訓班多批一厘的經費。

更沒有對張安平提及加入特別組的事宜。

張安平也不失望,因為他相信一旦特別組成立,有過建言的自己肯定會被表舅弄進去——就如籌建培訓班事宜一樣,在未成立籌備處之前,自己都被丟過去看大門了。

表舅離開後,培訓班又進入了日常狀態。

而張安平,卻開始根據靈光一閃,制定一個栽贓嫁禍、瞞天過海、一石多鳥、渾水摸魚的計劃。

夜晚,昨夜大醉的張安平早早“睡去”,直接鑽入了系統空間。

他開始在系統空間中推演靈光一閃的計劃。

【還有三個月就是雙12事變,從12月12日一直持續到26日。】

【與其冒險在特務處的“關照”中火中取栗,還不如等三個月後渾水摸魚完成交易、運輸。】

【還可以藉機多輸送些重要物資!】

張安平的計劃就是在此指導思想中完善的。

當然,秉承著賊不走空的“戰略思想”,在完善計劃的時候,張安平很不客氣的將黨務處給算計進來了。

無他,實在是這是一個坑黨務處最好的機會——黨務處在該事件中站隊站的有點歪,不像表舅這般站對了位置,到時候再給黨務處加點油添點醋,讓大隊長對其再加幾分惡感。

當然,閻老西張安平也不想放過。

這位老摳太過分了,自己捨不得花錢不說,還把情報故意洩露給黨務處,妄想漁翁得利。

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張安平不義了——不管晉綏軍這邊是故意洩露還是無意洩露,張安平都當他是存心為之,不僅要給他扣一口黑鍋,還要讓他吃個悶虧。

反正到時候統一戰線形成,最上面也不會拿擁兵自重的閻老西怎麼樣。

張安平一點點的完善著自己的計劃,逐條分析可能存在的漏洞,一直忙碌到天光放曉才終於確定下來。

審視著自己重生以來的首個大計劃,張安平露出了苦笑。

老岑那邊得騙、特務處得騙、全球貿易那邊得騙、晉綏軍也得騙、黨務處還得騙……

乾脆就叫:

《冬藏》計劃吧。

寒冬將至,該為過冬準備了。

……

次日,張安平明目張膽的去新民報社找岑庵衍接頭了。

別打聽,打聽就是股長找副股長佈置工作——誰有意見?

因為張安平卡的是飯點時間,找上岑庵衍後當然得去飯店。

兩人找了間私密性極強的飯店,點菜完畢等服務員離開後,岑庵衍就怒道:“是不是你乾的?”

張安平乾笑,沒否認也沒承認。

岑庵衍大怒,咬牙切齒道:“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這事是你能插手的嗎?你知不知道一旦出一丁點意外,你會完……蛋!”

張安平趕忙給岑庵衍倒杯水:“喝水,喝水,消消氣,氣大傷身。”

看張安平這嬉皮笑臉的樣子,岑庵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想罵娘終究沒罵出口——這還是個孩子。

嗯,自我阿Q大法。

足足喝了三口水才壓下怒火,岑庵衍問:“什麼事?”

張安平神色一肅,道:“子彈生產線的事被晉綏軍賣給黨務處了,我覺得他們是故意的,就是想破壞交易,然後自己接手。”

說罷,他便將昨天黨務處徐處長告訴的經過仔細道出。

岑庵衍皺眉,凝神道:“九萬五千美元,這可是一筆鉅額資金啊,絕對不能出問題。”

他望著張安平:“你有什麼主意嗎?”

“主意有啊,我給那位獻策……”張安平將自己對錶舅的建言告訴了岑庵衍,聽得岑庵衍倒吸冷氣。

眼前的這廝是真的歹毒啊,真要是這樣執行下去,那沿途所有運輸線都得遭殃啊!更是會涉及到無數個地下黨組織啊!

岑庵衍咬牙切齒:“你能不能說人話!”

你特麼是自己人啊,能不能靠譜點。

張安平正色道:“船還沒靠岸,我會讓船在南洋先停下,咱們這邊先停止和全球貿易的接洽。”

“會不會被晉綏軍買走?”岑庵衍擔心道。

“不會,死摳的閻老西不會為一條二手生產線花這麼大代價,有咱們的出價打底,差太多了約克也不會賣!”

張安平自通道:“咱們先等等,閻老西既然背後捅刀,那我們就讓他先頂上去——等我進了特別組以後,再根據情況做打算。”

岑庵衍無奈,只能這樣了。

這筆交易涉及到的資金數量對地下黨來說堪稱天價,即便沿途的運輸險不受損失,僅僅是貨物的損失也是地下黨承受不起的。

張安平看著發愁的岑庵衍有些愧疚,自己這麼欺騙上線是不是有些太不道德了?

但隨後他就將道德二字撇開,說道:“我打算坑一把閻老西。”

“你想做什麼?”

“還是生產線。我可以整一條德國的手榴彈生產線做餌,只要他上鉤,我就半路劫了它!”

“來而不往非禮也,閻老西敢坑我們,那說什麼我也得坑他一把!”

張安平咬牙切齒,要不是晉綏軍搗亂,哪能讓黨務處嗅到味道繼而逼得自己熬夜做計劃?

既然這樣,那就讓閻老西給特務處做一波貢獻!

岑庵衍無語,這小子的報復心是不是太強了!

岑庵衍雖然意動,但卻提出反對意見:“咱們不適合動手。”

“特務處可以動手,東西就留給特務處,未來用得上。”張安平沒說的太清楚,岑庵衍一聽是讓特務處動手,便沒有繼續反對。

畢竟這既是特務處的黑材料,也能出一口惡氣。

兩人又說了些沒用的廢話,等服務員上完菜後,張安平道:“我又掙了點小錢,我打算把盈利全換成各種藥品,大概需要三個月左右時間能搞定,到時候你得讓組織上想法設法將這批藥品運回去。”

“大概有多少?”

“六萬美元。”

“多少?”岑庵衍被嚇到了。

張安平為組織提供的援助,是六萬多美元的數倍,可他記得清楚,上次張安平才說自己手頭緊張——怎麼一轉眼就又賺了這麼多?

錢難道真的這麼好賺?

張安平知道岑庵衍聽清楚了,所以笑著沒有說話。

岑庵衍神色複雜的看著張安平,許久:“要不你別在特務處呆了,你賺錢的能力太恐怖了。”

張安平聳肩:“錢生錢本來就容易,其次,我賺的是小頭,大頭在別人手上。”

他沒有細說賺錢的路子,因為手段比較陰暗——雖然二戰還沒開幕,但嗅覺敏銳的商人已經聞到了火藥味,張安平做的就是帶他們到處販賣焦慮,然後販賣武器。

岑庵衍有種扇張安平一耳光的衝動。

錢生錢本來就容易?

你賺的還是小頭?

那你告訴我大頭是什麼!

深呼吸一口氣後,他才止住了暴揍逼王的衝動:“我會彙報的。”

說完後,兩人進入“正事”環節。

所謂的正事自然是特務處的事,張安平又拿出一份企劃書,告訴岑庵衍道:“這是未來一段時間的宣傳方案,著重宣傳反間。東亞同文書院是時候提一提了,別讓這幫傢伙沒完沒了的刺探。”

岑庵衍看著這厚厚的企劃書,苦笑道:“我現在已經夠亮眼了,這兩天經常受到邀約。”

他被邀約的原因不是因為是特務處宣傳股副股長的身份,而是因為他負責的反間宣傳引起了復興社某位大佬的興趣,受邀參加了一次宴會後就突然火了。

但自家事自己知道,他之所以能在反間宣傳方面大火,主要是張安平的策劃書起了作用,自己就是工具人。

現在又開啟第二波宣傳,搞不好新民日報馬上就得換他當家了……

張安平偷笑,自己不就是怕在新聞領域出名才把老岑推出來的嘛!

他只能安慰:“沒事,你名氣越大好處越多。”

岑庵衍無語,這確實是他的軟肋。

張安平又掏出一本自制的書,只有巴掌大,區區百來頁:“喏,這本是反間宣傳書,用你的名義印刷,以後會向軍隊和政府官員推廣。”

岑庵衍好奇接過,翻了幾頁後頓時來了興趣。

因為這本書是以小人書(漫畫)形式進行反間宣傳的,將日諜種種刺探的方式都以小人書的形式展現。

張安平之所以畫這本小人書,主要是因為國民政府的官員反間意識之淡薄——最出名的川島芳子,一招美人計從重慶政府高官處獲得了多少情報?

這幫國民政府高官,給自己口袋裡撈錢那是門門精通,可反間意識之淡薄,實在是讓人扼腕嘆息!

“我覺得這書印刷後,我可能會更紅。”岑庵衍合起小人書後建議道:“我覺得還是以你的名義印刷吧。”

張安平拒絕:“我的老本行可不是這個,曝光度高了對我沒好處,老岑,受累!”

岑庵衍知道這是張安平的託詞,可恰恰這又是自己的軟肋——他的軟肋無疑就是張安平的安全。

他只能將小人書收下,又帶著不甘道:“你的老本行也不是當特務。”

很明顯,他還是想把張安平從特務處撈出來,讓張安平專心賺錢。

對此張安平繼續保持一貫的做派:虛心受教,堅決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