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穿過山壁的那一刻,只聽得身後猶如是山呼海嘯一樣的聲音,正極速的接近過來,並且一股子巨大的壓迫感,也正朝著我身體侵襲而來。

即便,我體外有真元道炁環繞,但仍舊是感覺到一股巨力,也是重重的衝擊到了我的後背之上。

這讓我也是瞬間的呼吸一窒,眼前都是一黑。

但好在我也是險之又險的,從山壁之中穿過,人則是直接撲倒在了地上。

而身後的山壁,也分明是發出了一陣響動。

我剛想要自己起身的時候,就被一雙溫軟的手抓住了胳膊,緊接著我就拖拽攙扶著,從這裡離開了。

但在不斷遠離這裡的同時,我也感覺到身體之中,那道脈猶如是遭到了萬蟻啃食,就像是被針紮了一般的疼痛。

而豆大的汗珠,也是不斷地從我的額頭之上滾落下來,讓我腿腳發軟之下,也無法繼續走下去了。

我當然也清楚地知道,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都是因為我耗盡了真元道炁,施展了那“庚金真劍”的緣故。

“噗通!”

我又強行撐著身體,被關婷攙扶著再次走遠了一段距離後,便再也支撐不住,直接就半跪在了地上。

即便是關婷想要抓住我,也根本是來不及的。

這時候,我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道脈,開始變得滾燙如被水煮了似的,那種難受的感覺,也根本是無法去形容的。

而且,在道脈像是要被蒸熟的時候,繼而又是迅速的轉冷。

我雖說已經是在努力的咬著牙,不讓自己在關婷面前痛叫出聲,但道脈一冷一熱這種情況之下,也是讓我再難以咬緊牙關了。

“啊……!”

我痛得嘶吼而出,整個人也是瞬間翻在地上,來回不斷地打起滾兒來。

關鍵,隨著道脈遭到反噬的同時,我丹田所在之處,如今也是隨之發生了問題。

那是因為真元道炁消耗一空後,就如同是田地,被太陽曬得乾裂之後,很長時間沒有雨水的滋潤。

而這就是我強行施展“庚金真劍”之下,所要付出的巨大代價。

就當我疼痛得快要暈厥過去,眼前一陣陣發黑,渾身都開始痙攣的時候,突然間就感覺到有一股暖流,正從我的手掌之中,沒入到我的道脈之內!

很快,這暖流便開始循著我身體的道脈,迅速的行運而起,並且也是進入到了我的丹田之中。

此時此刻,我頓覺得那來自道脈和丹田,帶給我的疼痛也是減輕了不少。

我眼前也是不再發黑,而是恢復了一些清明,我自然也是知道了,這是關婷正在將自身的真元道炁,渡入到我道脈之中的。

而手上有道脈玄關存在,而且這種方式也是最快最便捷的,能夠讓真元道炁進入的方法之一。

我自知這時候如果不趕快借助關婷的真元道炁,來恢復一下的話,那就會浪費了她渡給我的真元道炁的

於是,我從地上強撐著盤坐而起,接著便是自己開始主動引導著,關婷渡入我身體之中的真元道炁,在我的道脈之中行循著。

同時,我也藉助關婷的真元道炁,讓我的丹田得到滋潤,由此而重新孕生我自己的道炁。

只不過,我知道關婷這樣子做的話,對她自己來說的話,那也是一種很大的負擔。

因為,她在我恢復梳理道脈,藉助她的真元道炁來讓我的丹田,重新孕生自己的道炁時,是需要她源源不斷的為我提供真元道炁才行的。

要知道,身為一個修者的話,自身的丹田所孕生的真元道炁,那也是有著一個數量的。

一旦消耗超過了三分之一的時候,對自身機會產生影響,而如果是超過了二分之一,那將會讓自身的道脈,都連帶著有所損傷。

如果說一旦達到了靈界點的話,那就會讓丹田跟著受損。

要知道,不管是道脈也好,還是丹田也罷,都是玄門中人極為重要的依仗存在。

畢竟,道脈和丹田受損之後,你就無法孕生行循真元道炁了。

而真元道炁對於玄門之中的人來說,就相當於是命根子,是能夠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

在經過了短短的半分鐘時間後,我總算是藉助關婷的真元道炁,又是讓自己的乾涸將裂的丹田之中,再次孕生出屬於自己的道炁來!

這也是讓我欣喜的同時,更是對關婷心中生出一種,很異樣的感覺來。

尤其是,我看到她在這麼短的時間之中,就已經變得蒼白下去的面孔,就更是讓我心神一顫。

“我們快走!還要再遠離西山溝!”

當然,我也是立馬先將這些異樣的感情壓抑住,起身的同時對關婷說道。

而關婷也是點點頭,便和我牽著手,朝著西山溝外面跑去。

只不過,當我回頭看去的時候,也是看到了身後那有著黃皮子廟的山頭,上面竟是突然間陰雲密佈了起來!

緊接著,狂風也是大作,沙石飛揚灰塵遍佈,嗚咽呼嘯猶如是萬鬼嚎哭一樣。

我和關婷自知這肯定是老皮子,即將要從那裡出來,尋找到我們收拾我們的。

當然,老皮子之所以耽擱了時間,也是跟我那庚金真劍,傷到他也是有關係的。

我和關婷雖說也是在努力向著西山溝外圍狂奔著,但身後那異響之聲,也是變得越來越大了起來。

就在我和關婷即將要衝出西山溝所在的範圍時,原本呼嘯的狂風也是驟然而止。

但位於我們兩個的前面之處,如今卻多出了一個身影來!

對方被最後即將要落下山頭的太陽映照下,讓他的影子也是被拉長,而他的影子不是人形,而是跟黃皮子一模一樣!

而看著對方那張老臉之上,露出的那不寒而慄的笑容時,我就知道今天和我關婷兩人,恐怕是難以走得出這西山溝了。

“庚金真劍!看來老狐狸是真的將密傳三法,一樣不留的都教給了你!”

當前方那白袍白髮白鬚的老者,近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也是抬起了被傷到的右手。

我看到他的右手中間之處,早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樣子,甚至還明顯是多出了一個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