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疤臉的一名手下跑了進來,驚慌大喊道,“不好了疤爺,前廳著火了。”

疤臉快速站起身走出包廂,然後便看到瀰漫至走廊的幾縷煙。

顯然很快便有濃煙抵至....

“果然上他的當了!”

殷鋃戈果然不在乎這個瞎子的死活!他剛才所表現出的,對這個男人的在乎,不過是假裝!

可惡!自己居然就這麼上他的當了!

“準備衝出去。”疤臉吼道,“跟殷鋃戈的人拼了,出去就去島西*的**登船,殷總派來的人已經在那裡等咱們了。”

“那...那這小子怎麼辦?”一名手下指著溫洋道。

疤臉看了溫洋一眼,臉色鐵青道,“又是瞎又是瘸,殷鋃戈又沒把他放眼裡,帶上只會拖累我們,讓他在這等死吧!”

疤臉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一隻打火機,走到離溫洋三四米遠的沙發前,伸手點燃了沙發一角。

皮質的沙發,上面裹著一層柔軟的絨布,疤臉只點燃了邊角的一小塊布料,火勢便開始緩慢延伸.....

“你就別指望誰能趁亂救出你。”疤臉陰笑著看著的溫洋,“要怪就怪殷鋃戈吧,變成了鬼了去找他,走。”

疤臉帶人迅速離開了包廂,順便用鑰匙從外反鎖了包廂的門。

這一刻,溫洋的耳邊,除了布料燃燒的聲音,再無其他聲響,彷彿整個世界都在此刻安靜了下來。

溫洋依舊垂著頭一動不動....

漸漸的,空氣中傳來溫洋低輕而又絕望的啜泣聲,溫洋半睜著灰暗的眼睛,淚水一滴滴的落在了兩腳之間。

窒息的苦悶與撕裂般的痛意,像裹挾了毒針的血液流淌在身體裡,那種從裡到外被四分五裂的滋味,重重硬生生的擊垮了溫洋心裡最後一道防線。

為什麼要在自己已經做好死去的準備時,還讓自己再承受一次更為刺骨的絕望?

為什麼絕望,總是在自己燃起那麼一絲希望的時候來臨,.......

溫洋仰起頭,嘶啞的大哭起來,不再做任何的壓抑,不再刻意去剋制,撕心裂肺的哭著,彷彿要把自己出生以來的所受的全部委屈都哭出來....

誰能來告訴他....

他這輩子到底犯了什麼樣的錯要遇見那個殷鋃戈....

如果可以有下輩子...

他願意承受老天爺所給的一切挫折,只願生活裡,視線裡,再沒有那個惡魔....

那就這麼去死吧...

就這麼.....解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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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鋃戈在酒吧外正與手下謀劃下一步該怎麼做時,成騁突然指著殷鋃戈身後的酒吧方向,從酒吧大門上方的空格里飄出的濃煙.....

“殷哥你快看!好象是裡面起火了!”

殷鋃戈轉頭望去,赫然一驚,他首先想到的是疤臉想帶著溫洋同歸於盡,其次是猜測疤臉可能是想製造混亂逃走,畢竟火勢一起,附近的消防車一定會立刻趕來,一群消防員往裡衝時,他們就可趁機會逃走....

可是.....酒吧格局不大,以這種方式逃走很可能會自作自受的葬身火海,疤臉應該沒那麼蠢。

以疤臉的性格,在自己嚴密的包圍下,應該要麼和自己火拼到底,要麼就直接棄械求饒,不可能選擇自殺....

疤臉的人正在酒吧內想方設法的逃竄,火勢瀰漫的很快,酒吧唯一的後門已被人從門外鎖死了。

在濃煙中驚恐失措,如無頭蒼蠅一樣四處尋找出口的疤臉手下,終於在忍無可忍之下從裡面開啟了酒吧的正大門。

門剛被拉開,那名開門的手下便被殷鋃戈的人開槍打中了腿,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

殷鋃戈的人趁此機會全部衝入,火勢沖天中響起了激烈的槍聲。

疤臉一直走在手下後方,發現不對勁時立刻後退,只是他以為是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藏在柱子後的身影被最後一個進來的殷鋃戈捕捉了個正著。

殷鋃戈目如刀鋒,紅色的火光將他的那張映照的更為猙獰恐怖,他看著疤臉與自己對視時露出的恐懼,手掌緊繃出關節摩擦的聲音。

殷鋃戈直接繞過燃火的地方,快速朝疤臉衝去,疤臉朝殷鋃戈放了幾槍,只是火光太強,疤臉根本無法瞄準跑動中的殷鋃戈。

疤臉轉身逃走,他並沒有完全絕望,因為以他對這家酒吧的熟悉,絕對能很快甩掉殷鋃戈,說不定能藏在暗處給殷鋃戈一個出其不意的反殺!

結果出乎疤臉的預料,殷鋃戈身手比他想象中敏捷的太多。

沒跑多遠,便被連續踩著沙發和玻璃桌,疾步而來的殷鋃戈躍起一腳踹中了後腦勺,整個人直接趴在了地上。

疤臉只覺得眼前金星閃爍,還沒從這陣暈眩中回過神,殷鋃戈已抓著他的頭,將他的頭扯起之後又重重的往地上摁去。

咚一聲悶響!

疤臉頭被撞的破血流!

“溫洋在哪?!”

殷鋃戈雙目殷紅的低吼,聲音抑制不住的顫抖著。

火勢越來越大,那個男人什麼都看不見,而且腿又受了傷,如果沒有別人的幫助,根本無法從這場火中逃出來。

他很可能會被燒死.....

很可能......

被燒....

不可能!

“說!他在哪?!”殷鋃戈更為失控的吼道。

疤臉回過神後,憑藉著粗獷壯碩的體型,將殷鋃戈從身上猛地掀了下去,然後快速伸手去撿那把掉落在的手槍。

拿到槍,疤臉轉身指向殷鋃戈,但此時的殷鋃戈已到他跟前.

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殷鋃戈已經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後身體微轉猛屈,將體型壯碩的疤臉從肩上狠狠的摔了下去,並順勢扭斷了疤臉的一條胳膊。

“啊!!”

疤臉臉色蒼白的慘叫著,殷鋃戈擰著他另一條胳膊,一隻腳重重的踩在他的頭上。

“我他媽再問一遍!”殷鋃戈怒吼道,“他在哪!?”

說話間,殷鋃戈緩緩加大反擰的角度,疼的疤臉殺豬似的嚎叫起來。

“我帶你去!住手住手!”疤臉慘叫道,“我這就帶你去找他!”

殷鋃戈這才鬆開,持槍指著疤臉的腦袋。

疤臉將殷鋃戈帶到酒吧最裡面的一個包廂門口,指著那扇門道,“人就在裡面。”

殷鋃戈立刻伸手去開門,可卻發現門被上了鎖。

“鑰匙呢?”殷鋃戈朝疤臉吼道。

“好...好像丟了。”疤臉一臉驚慌道,“應該就是剛才在打鬥的時候.....”

“操!”

殷鋃戈氣的爆了聲粗,當他看到從門縫中飄出的煙時,才忽然意識到這間包廂內部也起了火。

這樣的話,溫洋豈不是....

已無時間再回頭找那把鑰匙,殷鋃戈轉身開始用身體撞門,並不斷的用手拍著門大喊,“溫洋!我來了!堅持住!!”

殷鋃戈對著門鎖打光了手槍裡的子彈,在身體接二連三的撞擊下,門鎖連線處終於開始鬆動。

疤臉見殷鋃戈打光了槍裡子彈,此時也已完全忽略了自己,暗暗掏出了口袋裡的一把摺疊刀,用牙齒咬著刀刃將刀鋒從卡槽裡扯出。

在殷鋃戈再次撞向門時,疤臉將手中的刀刺向了殷鋃戈,殷鋃戈感覺到了疤臉的靠近,身體卻沒能完全躲開,最後疤臉手中的刀直接刺進了他的腹側。

“唔....”

殷鋃戈痛苦的悶哼一聲,下一秒他用盡全力,揮起的一手並緊五指,朝著疤臉的脖子狠狠砍去。

中招的疤臉直接暈了過去。

殷鋃戈捂著流血不止的腹側,背靠著門差點順勢坐了下來,他吃力的轉身,卻再也拿不出力氣去撞那扇已經快被撞開的門。

“溫洋...”殷鋃戈用力捶著門,心彷彿在滾燙的火焰中燒著,那種無能為力的絕望,讓他幾近崩潰,“溫洋!我就在門外!很快就好!堅持住!....來人!有人嗎?!”

殷鋃戈對著空無一人的走廊吃力的大吼,可那虛弱的喊聲幾乎淹沒在火燒的嘈雜聲中。

殷鋃戈後退幾步,用手按住傷口,然後再次不顧一切的撞向了那扇門。

傷口如撕裂一般劇痛難忍,殷鋃戈臉色泛白,額前被疼痛折磨出的冷汗附著了一片,可依舊如此撞擊了數回,最後那扇門終於被開啟了。

門剛開啟,一股熱浪便衝向了殷鋃戈,本來因缺氧而火勢較小的房間,一瞬間鋪天蓋地的火苗都竄了起來。

殷鋃戈愣住了....如此的火勢,就算溫洋再厲害,也早被燒...

“溫洋...”顫抖的吐出一聲,殷鋃戈臉色煞白,“不...不會...溫洋!!溫洋!!”

火勢猛烈,熱浪灼人,殷鋃戈根本無法進包廂裡面。

“溫洋!!”

望著眼前一片火海,殷鋃戈氣血攻心,腦子忽然一熱,抬腳就準備往裡衝,結果被趕來的成騁和其他手下一把拉住了。

成騁抱著殷鋃戈的腰拼命往回拉,“殷哥危險!!咱們快出去!這裡的吊頂快塌下來了!”

殷鋃戈眼底充滿血絲,已全然失去冷靜,此時連腹側的傷痛都顧不上了,他扒開成騁扣在小腹上的手,再次朝火裡衝去。

成騁和其他手下合力拽住了殷鋃戈,殷鋃戈最終因為失血過多而失去全力,被成騁和其他手下攙扶出了酒吧,同時昏迷的疤臉也被殷鋃戈的手下一併帶出了火海。

出了酒吧後,殷鋃戈便昏了過去。

昏迷前只說了一句....

救溫洋..

(哈兄:妹紙們新年快樂~~麼麼噠~~新的一年俺要向你們求更多的愛~~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