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不作死就不會死

"來了來了！那邊！"

安靜的小區門口，零零散散聚集著好幾個男生，他們站在路邊排成一排，不停向遠處張望著什麼。

過路的人看到他們吊兒郎當的打扮，都低著頭繞遠路快速走過，生怕他們會找自己的麻煩。

直到終於看到了他們要等的人，一個個都快要按捺不住激動的內心，蜂擁而上。

"老大！你怎麼才來啊！還以為你要放我們鴿子了呢，我們都等了好久了呢！"

"於姐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你們鬧彆扭了嗎？"

男生們嘰嘰喳喳朝謝奕歡身後尋找著，並沒有發現於星禾的身影。

不知道的還以為於星禾才是他們的老大。

不久前，老大發訊息給他們，要他們去於姐家小區門口等他過來。

他們乖乖照做，甚至還嚇跑了好幾個說於姐不好的學生。

一時之間眾人面面相覷，悄悄打量著謝奕歡的神情。

但他們似乎並沒有從謝奕歡臉上看到任何emo的情緒，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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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看到自家老大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

像是沒聽到他們叫他一樣，走幾步就要墊著肩膀笑一下。

"瘋了，老大這樣是不是瘋了？"

"該不會是受到什麼打擊了吧？但是看老大這樣子也不像啊？"

"這春風滿面的樣子……"

"……"

男生們驚疑不定，在謝奕歡開口說話之前都不敢再大聲討論。

"走。"

在路過男生們身邊時，謝奕歡只簡單吩咐了一聲，然後就自顧自的朝小區裡面走去。

那方向，赫然就是去於星禾家的。

男生們再次朝身後看了好幾眼，確保於星禾真的沒有跟在後面之後，不由得自我懷疑起來。

"難不成剛剛於姐回來了？我們沒有看到？"

"有這個可能。"

"我們還是先跟上老大看看他要去哪裡吧，一會就要走遠了。"

"老大！等等我們！"

幾個男生跟了上去。

於星禾家的小區不是什麼豪華小區，甚至有了十幾年的積澱，路燈早就昏暗不明。

路邊種著高高的兩排梧桐樹，在深冬季節幾乎快要掉光葉子。

地上積攢著的樹葉堆已經很厚，走在上面很軟，還有溼漉漉的光亮。

今晚的風有些大，吹過樹梢時，會響起一片"沙沙"聲，像是情人在喃喃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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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有男生壯著膽子問道。

其實謝奕歡也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裡。

賀隨讓他去於星禾家附近守著，但卻沒具體告訴他於星禾的家是哪一幢。

而他也從來沒有問過。

不是他不想問，而是於星禾每次都岔開話題不告訴他。

以往他送於星禾回家，也只是把於星禾送到小區門口，就被她給"趕"走了。

所以他至今都不知道於星禾家的確切位置。

謝奕歡並沒有回答男生的問題，而是漫無目的的走著，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這個小區，他似乎有點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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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奕歡這人忘性一直大，只模糊的記得自己好像來過，但是卻記不得是什麼時候，又是因為什麼。

甚至他都覺得那是不是隻是一場夢。

從第一次送於星禾回來時，他就有這樣的感覺，覺得這裡有些眼熟，像是曾經來過。

但他卻是真的沒有什麼印象。

雖說不知道於星禾的家在哪裡，身體卻像是有自主意識一般朝著一個方向走。

繞過成排的梧桐樹，又轉過了兩個彎，兜兜轉轉來到了一棟樓面前。

謝奕歡下意識抬頭看向了頂層的一戶人家。

那裡正亮著燈。

每一層樓都亮著燈，有亮有暗。

有的樓層甚至還傳來爭吵的聲音。

老小區的隔音效果都不太好，聲音大一些就能讓鄰居們都聽見。

"老大，這裡就是於姐的家嗎？"

少年們見自家老大盯著一個方向看，紛紛效仿，也仰著頭看。

"於姐家好像沒什麼人的樣子，燈這麼暗。"

幾個大窗戶都沒有亮著燈，只有側面的玻璃窗裡隱隱有燈光透出來。

看起來應該是早早熄燈回房間裡休息了。

"我也不知道。"

謝奕歡看了良久，才收回有些酸澀的視線回到。

他真的覺得這裡很眼熟，本來都快想起來了，但被男生們這麼一打斷，又忘的徹底。

算了，不用糾結什麼，許是緣分吧。

男生們:"？"

老大該不是在和他們開玩笑吧？

低著頭走路都能走到這裡，怎麼可能不知道於姐家在哪裡？

老大又在唬他們了。

還好他們根本不信。

"我們走吧，回家。"

既然他不知道於星禾家的位置，那今晚的蹲守應該也是作廢了的。

他才不想去問賀隨那小子。

他喜歡於星禾，卻連人家家在哪裡都不知道，要是讓賀隨知道了，恐怕又能讓他笑好久。

"才來就要走啊？"

男生們更加摸不清自家老大的想法了。

讓他們等了那麼久，結果現在什麼都沒做就要離開了？

"不然你們想做什麼？"

謝奕歡調轉了身體，一步一步向後緩緩走路。

他的速度很慢，褲腳也被地上的水珠給濺溼，腳踝處被風吹的有點冷。

"……"

男生們沒了後話。

謝奕歡正準備轉過身，結果卻沒注意到路邊站著一個人，恰好就撞了上去。

"臥槽。"

被撞的男生爆了句粗口，不耐煩的側過身看向謝奕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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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的食指和中指間還夾著一根細煙，剛剛點亮了打火機就被謝奕歡給撞到，火焰從手指上快速略過去，嚇的他一哆嗦。

煙也掉在了地面上，被水窪裡的水沾溼，染上了泥土。

顯然是不能再撿起來抽了。

於是男生眼神不善的看向來者。

"走路不長眼啊？！你小子是不是找死？！"

在陌生男生身後還站著幾個人，手裡都點著煙，一副不良少年的模樣。

聽到動靜都看了過來，只留青煙徐徐升起，而後又消散在夜色裡。

他們打量著面前冒冒失失撞上來的人，並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

尤其是在看到謝奕歡他們似乎穿的是校服以後，更是放肆的嘲笑起來。

"哈哈哈哈，原來是學生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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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知死活，讀書讀的眼睛都瞎了吧？這麼大個人都看不到。"

看男生們穿的衣服，皮衣加皮褲，妥妥的小混混裝扮。

還是非主流小混混，殺馬特髮型比他們這些五顏六色的頭髮還要辣眼睛。

衣服上的裝飾鉚釘在夜晚閃閃發光。

"挺有本事的啊，再來啊。"

為首被撞的那個男生挺著胸脯撞了上去。

但還沒有捱到謝奕歡時，就被謝奕歡的幾個小弟給擋住了去路。

"喲，還有幫手呢？"

男生招了招手，他身後看戲的小混混們立刻圍了上來，形成兩方對峙的場景。

謝奕歡藉著燈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幾個小混混，當機立斷就明白這幾個都不是在這附近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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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謝奕歡才是這一片的龍頭老大，沒人會認不出他的樣貌，更不會有人會像這群小混混一樣不知死活。

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來這裡，但想到這裡是於星禾的家，若是她放學回來遇到這群人……

那豈不是太危險了！

於是乎，謝奕歡還是打算給他們點顏色瞧瞧，為自己的心上人掃除障礙。

謝奕歡活動了一下手腕，像是要有大動作。

小混混見了，立馬興奮起來，嘲笑聲更大了。

"來來來，有本事就朝這裡打。"

他側過腦袋，將自己的臉主動露了出來。

心裡料定謝奕歡只是狐假虎威，並不會真的動手。

畢竟雖然謝奕歡有幫手，但是小混混們的人顯然更多，人數上的優勢讓他們更加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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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的動了手，那這幾個人今晚就別想完好無損的離開這裡。

至少小混混是這樣想的。

但謝奕歡讓他知道，什麼叫不作死就不會死。

在他舔著後槽牙將臉主動湊上來挑釁時，謝奕歡已經毫不留情的一拳打了上去。

拳頭帶著風，剛剛好就打在小混混的臉頰上，不偏不倚，並且用了七成的力氣。

力道大的直接將小混混打飛了出去，摔坐在超市的地面上。

半邊臉頰瞬間腫了老高，還在不受控制的渾身顫抖，腦瓜子也是嗡嗡作響。

小混混驚了。

他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

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就像是小白臉的少年，會真的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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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混當即氣得要命。

"上！給我上！揍死他！"

此時的他，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小混混們扔掉手裡的煙，步步緊逼靠近。

而男生們也不是吃素的，開始活動起了筋骨。

雙方扭打在一起。

唯有謝奕歡靜靜地站著，揚著下巴像是高傲的神明，看著坐在地上還暫時爬不起來的小混混。

"就憑你？還嫩了點。"

雖說謝奕歡在賀隨面前永遠都是被壓一頭，看起來很弱很花瓶，但那也只是在賀隨面前。

在其他人面前，他依舊是不好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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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的這些個男生，都身經百戰，跟著他打過不知道多少次架，就算是一個人對付兩個小混混都不是問題。

很快，局勢一邊倒。

小混混們雖然人多，但依舊打不過，受了不少傷，甚至有人生了想要逃跑的心。

對於眼前這個高傲的少年，他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