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京珩常年運動,胸膛堅硬而寬闊,肌肉飽滿有力,是個很適合倚靠的港灣。

俞晚寧在這裡停靠過無數次,可是卻是第一次緊張到,心臟快要跳出了胸腔。

這是兩人第一次,大晚上蓋著一床被子,躺在一起抱著睡覺。

月黑風高,黑燈瞎火,實在是太適合做些羞羞的事情。以至於俞晚寧剛被摟緊了懷裡,腦海裡就突突突地跳出了許多讓人面紅耳赤的畫面。

他會親她的吧?

這個幾乎不需要想。

陸京珩很喜歡親她,每次見面都要抱著她親上好一會兒。現在她就這麼乖乖地窩在他的懷裡,他肯定是要親她的。

除了親親之外呢?

俞晚寧一想到親親後面的事情,呼吸立刻變得有些急促,臉上也滾滾地熱了起來。

她忍不住在他懷裡偷偷掀起眼皮看他。

陸京珩也正好低垂著眼眸,眸色沉沉地望著懷裡的小奶貓。

他的睫毛濃密得如同鴉羽,低掃下來的時候在眼瞼上落下一片陰影。因為眸色很深的緣故,那雙總是顯得浪蕩不羈的眼眸,莫名多了幾分讓人難以抵抗的豔麗和蠱惑。

俞晚寧呼吸一窒,立刻想要裝作若無其事地挪開視線。然而她反應慢了半拍,下巴就被男人溫熱的指腹捏著抬起。

陸京珩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低頭,重重吻住了她的唇。

牆上的時鐘發出細微的時針走動聲音,卻被若有似無的水漬聲蓋過,彷佛這一刻時間也停止了流動。

臥室這一小片空間裡,唯獨兩人周圍的空氣熾熱著,幾乎要把纏綿的人影點燃。

俞晚寧的眼睛還沒來得及閉上。她微微眨了眨眼,細密的眼睫掃過他的臉頰,觸感無比清晰。

而後她的目光落在他那雙染上慾念的眼眸上。

陸京珩低垂著眼,在她的唇瓣上咬了一口,而後才輕佻地閉上了眼,像是要把什麼難抑的情緒,統統都壓下去。

然而這次他的呼吸變得更重,血色漫上了他的脖頸,光和影交織出濃郁難耐的衝動。

他撐著手肘,虛虛地壓在她身上,一下一下地吻著她細膩的肌膚。

直到最後,他猩紅著發燙的眼眶,把小姑娘撩撥得只能把悶哼的聲音,都埋進了他的頸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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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霧氣被初升的旭日驅散。

時針走到上午八點的方向,俞晚寧還趴在被窩裡睡覺。

陸京珩把剛買回來的早飯輕輕放到桌上,準備去把小懶蟲撬起來吃早餐。

聽見開門聲,俞晚寧迷迷湖湖地睜開一條縫隙,然後就看見某位大少爺精神飽滿地走過來坐到床邊。

她望著那張熟悉的面容看了幾秒,昨晚那些不可描述的畫面慢慢在眼前拼湊,心跳下意識地錯了一拍。

見陸京珩伸手就要來扯她身上的被子,俞晚寧連忙坐了起來,結果卻完全忘記自己的腰已經出走,這一牽扯到肌肉,她立刻發出嘶的一聲倒吸冷氣聲。

俞晚寧後知後覺地發現,雖然沒有做到最後,但是該費的腰一點兒也沒少。

然而始作俑者毫無愧疚的自覺,見她蹙緊眉頭的小臉寫滿了羞燥,甚至還低笑了一聲。

他伸手扯了扯被子,把害羞的小姑娘從被窩裡掏出來,像抱小孩似的抱著望浴室走去。

俞晚寧被他放到了盥洗臺上,臉上依然滾燙。

昨晚兩人幾乎就擦槍走火了,現在她有些不太敢直視他的眼睛。

然而陸京珩卻嗤笑著,伸手把她的牙刷和杯子拿過來,幫她擠上牙膏伺候她刷牙。

俞晚寧迴避著他的目光,低頭認真刷牙。然而她這副心虛的小模樣,卻被陸京珩理解為身體不舒服,畢竟昨晚雖然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是他也把人折騰得夠嗆的。

於是他垂眼望著她低垂的腦袋尖,低聲問,

“不舒服嗎?”

俞晚寧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

她的大腿痠疼著,剛剛不經意看見鏡子裡的自己,才發現脖頸上也多了幾個紅痕,一看就是昨晚某人留下的傑作。

見她不回答,男人抬手用指腹碰了碰她的腿,試探地問,

“這兒疼?”

俞晚寧躲避開他的觸碰,小臉羞澀得一片泛紅。

這人怎麼還明知故問!

然而陸京珩卻握著她的腳腕把她扯回來,語氣有些不耐地問,

“躲什麼?”

俞晚寧的腿被他這麼一拉扯痠疼得發軟,幾乎就要給他跪下!她含著牙膏的白沫,含含湖湖地識破。

“這裡疼!這裡,還有這裡!”

小手羞憤地指了指自己的大腿,還有手臂,後腰,差點就把全身都給指了個遍!

其實倒也沒這麼誇張,就是腰和腿不屬於她而已。但是陸京珩這人實在是太欠揍了,得讓他愧疚一下才行!

然而陸京珩微微挑眉,一眼識破了她的演技,拖腔帶調地說,

“什麼意思?碰瓷啊?”

他把漱口杯遞給她,讓她把口裡的白沫吐掉,然後扯了毛巾過來給她擦了擦嘴角。

碰瓷失敗的某個小混蛋不搭理他,自己接過毛巾擦了擦臉,就跳下盥洗臺準備逃走。

陸京珩憋著笑,把人攔腰抱了回來,低頭親了親她的眉眼,

“行了,別生氣了。待會兒把早餐吃了再去上課。”

俞晚寧耳根軟,他一示弱,她就又迷迷湖湖地忘記了昨晚的男人有多壞。她抬眼瞄他,小聲問,

“你呢?你要去哪裡?”

她剛剛就已經注意到他穿著整齊乾淨的白襯衫和西裝褲,如果只是為了出去幫她買早餐,是絕不會穿得這麼正式的。

陸京珩抬手把領口的第一顆釦子扣好,低低地解釋道,

“上午要跟負責人去談一個競標,晚上可能會晚點回來。你不用等我,自己早點兒睡。”

俞晚寧懵懵地哦了一聲,抬手幫他把領子整理好,然後黏人地在他懷裡蹭了蹭。

他今天身上還噴了點古龍水。一般有正式場合需要他出席的時候,他總是能把這些細節做到一絲不苟。

陸京珩抱著她無奈地笑了笑,順從地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然後才把小黏人精從盥洗臺上抱了下來,

“好了,我該走了。”

俞晚寧依依不捨地鬆開手,語氣有些埋怨道,“...就親兩分鐘都不行嗎?”

昨晚在床上的時候,是誰一直抱著她親個沒完沒了?

果然男人在床上床下是兩幅面孔!

陸京珩戳嘰了一下她的腦門,斬釘截鐵道,

“不行。”

“為什麼?!”

俞晚寧不服氣,都好不容易住到一起了,想跟男朋友多親暱一會兒為什麼不行!

陸京珩抿了抿唇,挑眉澹笑著把人推開,

“因為我怕待會兒就捨不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