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於雅待的房間裡,她恍恍忽忽聽見一聲推門進來的聲音。

“宋瑩!”陌生的聲音傳進於雅的耳朵,讓她瞬間嚇了一跳。

喊宋瑩的聲音?

難道這個人是常軒也?

可惜於雅嘴巴也被堵著沒辦法說話,只能扯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常少,帶的人有點少啊,不夠兄弟們幾個打的。”是一個於雅不認識的聲音。

應該是何擎山的人。

她只能憑藉他們說話的語氣和態度來猜測都是些什麼人。

常軒也的人都用來去拖住何擎山了。

“貨已經給你們老大了,趕緊放人。”常軒也皺著眉道。

“放人?”那聲音開始大笑起來,“常少可真是好算盤,我們老大現在正在被警察追的到處跑,你要求我們放了這個小妮子?”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常軒也眼神冷漠的看著面前的人,而後給了手下一個上的手勢。

他的人是不多。

但能留在他身邊保護的,必然都是有真實力的人。

而後他獨自進了關著於雅的內間。

“小傢伙。”

床上於雅手腳都被綁住,眼睛看不見嘴巴也沒法說話。

只能不斷地嗚嗚出聲提醒,她是於雅不是宋瑩。

但是常軒也又聽不懂。

直到解開於雅的手,她自己撕開了面罩和嘴上的繃帶,常軒也的臉色瞬間變了。

“於雅?”

以他對宋瑩的掌控度,怎麼可能會不認識這個宋瑩講過的情敵。

“你被宋瑩騙了。”於雅趕緊說道,“他們把我偽裝成了宋瑩,真正的宋瑩我也不知道在哪兒。”

而後房間裡面忽然瀰漫了一股燻人的香氣。

“糟了!”常軒也的臉色忽然一變,趕緊捂住自己的口鼻打算去開門。

門打不開。

於雅也感覺這個味道很不對勁,聞一口就很上頭。

看見常軒也捂住自己的口鼻閉氣她也跟著照做。

“嘿嘿,常少,好好在裡面享受吧,我們會好好招待你留在外面的兄弟的。”門口不是他手下的聲音。

常軒也在心裡暗罵了一聲。

那個門被動手腳了。

門被開啟催情劑的味道就會外洩。

常軒也果然在門的上面找到了那一瓶催情劑,趕緊封住了蓋子。

十分鐘過去,於雅只感覺自己渾身躁動,已經難受得受不了了。

她的唇已經被自己給咬破了。

而常軒也那邊,坐在了距離於雅很遠的位置,就在那裡很安靜的坐著。

肉眼看得出來的他很不好受。

於雅心裡面一片混沌。

這到底是宋瑩的主意還是何擎山的主意?

“你就不想想辦法嗎?”於雅和常軒也全程沒有幾句交流,她已經感覺自己現在的意識竟然在逐漸模湖了。

面前的常軒也竟然在逐漸變成季雲期的模樣。

“聽天由命吧,看是你的人先到,還是我的人先到。”常軒也不敢抬頭看床上的於雅,他的聲音此時已經變得沙啞了。

於雅現在只感覺自己身上現在爬滿了螞蟻,身體內外都爬滿了螞蟻,一股渴望的空虛感簡直將她淹沒。

她用力咬著自己的唇瓣,而後顫抖著走進了不遠處的洗手間。

“你不會進來吧?”於雅覺得常軒也不會,但她還是問了一下。

這簡直就是心照不宣的兩個人。

純屬被宋瑩給算計了。

於雅覺得常軒也多少有點可憐。

火急火燎的來救宋瑩,結果這裡竟然是宋瑩給他設的一個圈套。

“不會。”

常軒也現在惜字如金。

於雅反鎖住了洗手間的門,而後開啟花灑,涼水兜頭而下,她力竭地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她的腦子裡,現在滿腦子都是季雲期。

而宋瑩那邊,在她託人把常軒也所有的犯罪資料送到警察局的同時,她已經到了火車站。

何擎山還想算計她,最終還是沒有再算計成功。

這個結果對於何擎山來說有些虧。

沒想到常軒也這麼狠,明明就是他的貨,他竟然敢直接倒打一耙報警說自己在這裡販毒。

三方勢力,被一個十八歲的女孩給玩的團團轉。

“是宋瑩小姐嗎?”火車站裡忽然有人問她。

宋瑩心裡面一愣,而後微笑的看著面前詢問她的人,“對不起,我不是,你認錯了。”

她戴著口罩和帽子,如果不是熟人根本不會輕而易舉認出來她。

“不會認錯的。”那中年人笑的很儒雅“我是池扇,於家的管家,特地在這裡等您的。”

宋瑩微笑的嘴角在臉上愣住了。

於家?

這是最不應該知道自己計劃的人吶?

“還請您跟我去於宅一趟吧。”池扇微笑著道。

宋瑩知道自己逃不開了。

周圍竟然不止一個人在盯著自己。

另一邊,季雲期在何擎山的手下那裡問到了於雅的蹤跡。

他出學校之後就聯絡了於老爺子,而後報警,一路追尋著於雅的手機的訊號來到了郊外。然後和警方合作,去查驗附近僅有的監控到底是誰把手機扔在這裡的。

幾經周折,追到了他們交易的那個倉庫,恰巧遇見一個逃跑落單的何擎山手下。

最終在於雅和常軒也又等待了二十分鐘之後,季雲期開啟那扇從外面被封住的門,門外是已經被季雲期打廢了的一群人,門內是已經昏昏沉沉的常軒也。

“常軒也?”季雲期看著坐在門口的常軒也有些驚訝。

他這輩子不認識這個人,但是上輩子見過面。

常軒也的神志已經不清楚了,整個人被燒得通紅,身上的青筋和血管都崩在面板外面。

一看就知道是被下了藥的樣子,胳膊上劃開了十來個個口子,他體內血液沸騰,口子那兒的血一直在往外冒。

看見常軒也的狀態,他更焦灼於雅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季雲期一邊撥打120,一邊朝著水流不斷的洗手間走去。

他猜到於雅經歷了什麼,但是他又不敢想於雅經歷了什麼。

“於雅。”

他拍了拍門叫了一聲,裡面沒人回應。

準確來說,於雅已經沒有力氣回應了。

沒人回應,洗手間的門又被鎖死了,季雲期只能暴力踹開。

還好不是像房間門一樣的密碼鎖,不然他還得往返一趟去前臺那裡找鑰匙。

“於雅。”

看見於雅時季雲期只感覺一股涼氣從自己的腳底直衝到了頭頂。

女孩躺在地板上,渾身已經被冷水淋溼透了,看上去虛弱又狼狽。

她的小臉蒼白,眉頭緊皺著,眉宇間還有一股難言的媚態。

這一幕簡直在衝擊著季雲期的眼球。

“季雲期。”她好像還有些意識,可發出的聲音只是氣聲。面板已經冰涼了,只是她的血卻熱得出奇。

整個人感覺已經快要爆開了。

是那種血管快要爆開的感覺。

“對不起,我來晚了。”季雲期小心翼翼的把於雅抱進懷裡,眼睛裡充滿了內疚,“是我的錯。”

是他太過弱小了。

“但是,不會再有人能傷害你了。”

原本他只是打算送宋瑩去坐牢的。

他改變想法了。

坐牢並不能緩解宋瑩造下的罪孽,也不能抹除掉已經附加在於雅身上的傷痛。

於雅嚐到的痛苦,他要宋瑩加倍償還。

“季雲期,我好難受。”於雅無意識的呢喃又傳進了季雲期的耳朵裡。

“醫生很快就過來了。”季雲期抱著於雅輕輕安慰道。

沒有了涼水澆滅於雅的身體上的燥熱,她的面板回溫,很快又吭吭唧唧起來,已經沒了意識的神志只能憑著微弱的力氣一直往季雲期的懷裡面鑽。

季雲期知道她被下了烈性藥,身上逐漸回溫的熱量讓他心驚,想到外面那個青筋和血管都暴露在外面的男人,還是好心把他拉到了另一個花灑之下。

常軒也在別人觸碰他時有了一些知覺,看見是有人把他拉到花灑之下,而後又閉上了眼睛。

他已經透支完身體的力氣完全虛弱了。

而後季雲期抱著於雅坐在花灑下不讓她太過難受,只是發育尚未成熟的小姑娘身材還是太過惹眼,他用身體擋住了常軒也的視線,卻騙不了自己自身的反應。

季雲期暗暗在心裡罵自己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