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唐文旭辦公室努力開鎖的溫洋聽到槍聲的時候先愣了愣,這間辦公室的隔音效果異常的好,傳到他耳中的槍聲遠不是那樣震耳,溫洋愣了三秒,三秒後繼續照常撥電話,此時他滿腦子都是唐淞的傷,外面就算是起火了他也沒空去管。

沒有唐文旭的電話,溫洋打了唐淞的手機,如他所料是唐文旭接的電話。

唐文旭告訴溫洋唐淞已經在車上醒了,意識正常,能說能笑,看來除了出血量大了點,沒出什麼大問題。

溫洋鬆了口氣,這才向唐文旭確定是不是鑰匙搞錯了

當唐文旭哭笑不得的告訴溫洋的確是自己搞錯,並連連向溫洋道歉時,兩人都在電話裡笑了起來。

掛了電話,溫洋出來辦公室,這才發現外面寂靜一片,而且看不到一個人影,溫洋鬱悶的向前走,剛拐彎準備進去大廳,入眼的那烏壓壓一片黑色人群,猶如電影中黑.幫開會似的場景嚇的他猛吸一口涼氣就縮回了牆角。

確定沒人發現時,溫洋捋著胸口深深撥出兩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看著大廳內的場景。

就這樣,等了三分鐘,大廳裡無人說話,無人走動,所有人站在原地,神色肅嚴,只有跪在地上的那個西裝男在瑟瑟發抖,並時不時的向周圍求饒,溫洋一眼就認出那個男人,是這家酒吧的老闆,因為之間跟唐文旭交代了一些工作,溫洋就在一旁。

這仗勢,似乎在等什麼人。

果不其然,又過了兩分鐘,酒吧那兩扇重金雕刻的金屬大門被推開,進來的男人面無表情,刀削斧劈般冷峻深刻的五官,帶著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全身都彷彿裹挾著一股強勁銳利的寒氣。

而此人,便是殷鋃戈。

殷鋃戈身形高大健美,彷彿身體的每一處都散發著野性精悍的肌力,他兩臂的襯衫袖口捲到手肘處,露出的右臂有一條延伸手腕處的刺青,溫洋能看清楚,那是隻獠牙猙獰的狼頭刺青。

溫洋光是看著殷鋃戈便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壓力罩著自己,害怕的只想逃跑,這種彷彿天生身上就有股野獸般戾氣的人,他只想離他們遠遠的,生活中最好不會有任何交集。

溫洋想偷偷的離開,可正門被人守著,酒吧的其他出口他又不知道,胡亂的躲藏又擔心暴露自己。

萬一被這些人滅口了怎麼辦?

溫洋越想越怕,越怕越不敢亂動。

這時跪在大廳裡的男人突然跪著向前,一直跪走到殷鋃戈的腳邊,哀聲求道,“殷總,您...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以前.....唔。”

男人還沒說完,殷鋃戈突然抬腳踢在他的下巴上,男人臉朝後飛速仰去,牙都被踢出了兩顆,最後捂著流血不止的嘴,蜷縮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

溫洋看到這一幕,嚇的臉色慘白,他在醫院見過各種傷者,有些傷看著觸目驚心,但他從來沒有親眼見過造成傷口的過程,所以他為傷者難過,但幾本不會受到什麼驚嚇,他循規蹈矩的活在明朗的陽光下,記憶裡見過的現實中最暴力的事情還是不久前的一次醫鬧,一群人鬧哄哄的打在一塊,可現在在他眼裡,那些吵吵哄哄的推推搡搡砸砸鬧鬧,都比不上此時不遠處那個男人兇狠的一腳讓他膽戰心驚。

殷鋃戈鬆了領口的兩粒紐扣,轉身坐在沙發上,身體慵懶的靠在後面,冷笑著望著地上的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做生意,你是覺得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還是單純的覺得我會眼瞎的發現不了你。”

男人從地上爬起,繼續跪在殷鋃戈的跟前,“對不起殷總,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可以為您做任何事,求求您繞了....“

“先別急著求饒。”殷鋃戈雙腿交疊,不急不緩的擦拭著一把手下遞過來的手槍,然後在槍頭裝上消音器,頭也沒抬,“我問你,疤臉人呢?你當年可是疤臉的左膀右臂,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的行蹤。”

“這....我跟他早在三年前就分道揚鑣各混各的了,他在哪我真的不.....啊。”

男人還沒說完,殷鋃戈已經在他的手臂上開了一槍,男人捂著手臂疼的痛叫。

“那我換個問題。”殷鋃戈吹掉槍口的白煙,“十一年前,你跟疤臉追殺我到了ec市的困戶區,你們在那裡逼問了一個男孩,當時你們對那男孩做了什麼?”

男人一臉茫然的看著殷鋃戈,額間直冒冷汗,“這...這十幾年前的事早就沒印象了,只記得當時一直跟在疤臉後面找您,找您過程中發生的事真的想不起來了。”

“這麼說我是白跑一趟了?”殷鋃戈的眼神頓時陰狠起來。

男人一哆嗦,連忙道,“我...我再想想,再想想...哦,想起來了,是在困戶區逼問了一個男孩。”

殷鋃戈心口一緊,立刻坐直身,緊盯著地上的男人,“繼續說。”

“當時我們....”男人故意降緩語速,最後趁殷鋃戈不備,竟破釜沉舟的去搶殷鋃戈手裡的槍。

他知道殷鋃戈冷絕的行事風格,自己絕對活不過今晚,原本的確是抱著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的心態在ec市開酒吧,同時覺得十幾年的仇怨了殷鋃戈不可能還記得,即便記得也不可能認出自己,只要自己低調些就能在殷鋃戈眼底下在ec市撈錢,沒想到.....

嘭!

一聲槍響,男人應聲倒地,血跡從他胸口蔓延開,他睜大著眼睛,死不瞑目。

一直躲在牆後的溫洋看到這一幕,直接腿軟了,在殷鋃戈開第一槍的時候溫洋雙腿就已經動不了,此刻更是跟打了麻醉似的。

溫洋蹲在地上,兩眼瞪大的望著地面,手顫抖捂著胸口輕輕的顫慄著的吸氣,呼氣....

溫洋根本沒聽清那些人說了什麼,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開槍的男人,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恐懼,同時也憤怒。

ec市怎麼會存在這種畜生!

(哈欠兄:這.....這勉強算得上是狼哥和小羊的第一次見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