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獸宗宗主孔慶眉頭緊皺,目光正落在遠處蠢蠢欲動的銀月冰隼身上。

周身殺機凜然,體內沛然真元湧動,身上衣衫頓時無風自動起來。

雖然沒開口,可顯然心中已有主意。

只是,就在御獸宗宗主孔慶真元催動,打算再出招動手之時。

又一名頭戴玉冠,手持羽扇的修士上前來到他身旁,出聲道:“孔宗主,屬下認為,咱們不應浪費更多精力在那傢伙身上。”

孔慶眉宇微動,迅速扭頭看向身旁修士,“哦?玉清子道友有何高見?”

玉清子嘴角帶著淺笑,“高見談不上,只是依在下淺見,此人只剩一枚金丹逃脫,最好結果,不過是找人奪舍。”

“奪舍之事,畢竟有違天和,他這一生,終究還是廢掉了。再說牧雲州大局已定,他就算真敢找上門來,又能翻起什麼風浪呢?”

“除此之外,這傢伙跑路速度不慢,真要去追,只怕要浪費不少精力。如此一來,怕是勢必耽誤此行正事。”

說著,玉清子眼珠骨碌一轉,扭頭看向餘下的封緋等人。

“眼前這些修士,都可謂算得上是幻星宗精銳。只要將他們消滅,對幻星宗實力,必定又是一次重大打擊。”

“更不要說,中間那名叫封緋的女修,還是龍主指名要找的蘇十二的徒弟。”

“嗯?蘇十二?”聽到‘蘇十二三字’,孔慶愣了愣神,目光掃過封緋幾人,最終落在封緋身上。

“玉清子道友所說,就是那個,以金丹期修為,重創大趙皇朝元嬰修士,孫前輩,而且還當眾殺害大趙皇朝皇子的傢伙?”

“本宗主若是所記不差,那傢伙已經好幾年沒出現過了。”

“現如今,幻星宗發生這麼大的變故,他都沒有出現。只怕……要麼在那個犄角旮旯閉關,要麼便是出了什麼差錯吧?”

口中如是說著,可提及蘇十二,他眼中明顯閃過兩道忌憚目光。

‘蘇十二’這個名字,在如今的牧雲州,至少金丹期修士之間,幾乎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以金丹期修為,硬生生逼退大趙皇朝一名元嬰期修士。

這樣的事蹟,數千年來,可說是絕無僅有。

而這樣一個修士,倘若不死,將來成就可想而知。

言語當中,孔慶可以表現的不以為然,可左右亂動的眼珠,卻足以說明他的心思。

在確認蘇十二蹤跡之前,貿然對蘇十二的徒弟下死手,這……絕非他想做的事情。

玉清子搖晃手中羽扇,“那蘇十二之所以未出現,乃是在數年前,跟隨幻星宗秘閣長老,秘密前往東海群島,尋找針對大趙皇朝和魔影宮的秘密武器。”

“什麼?竟有此事?”孔慶眼皮猛地一跳,眼中閃過的忌憚目光更甚幾分。

牧雲州五大勢力,幻星宗也佔一席之地。

以他為主的御獸宗,雖然歸順大趙皇朝,可對幻星宗的動作,卻也不可能完全無視。

只是,忌憚目光一閃而過,緊接孔慶便反應過來。

幻星宗的秘密行動,竟能被大趙皇朝知曉,這也意味著……大趙皇朝必然早有因應對策。

一念至此,孔慶沉聲又道:“不過,龍主既然知道此事,想必早有對策?”

玉清子輕輕點頭,“不錯!早在他們前往東海群島之前,龍主便已經跟魔影宮聯手,派人前往對付他們。”

孔慶嘴角笑意再揚,“兩宗聯手?看來……那小子必然早已死在東海群島!!!”

玉清子淡然開口,“按照計劃,應是如此。不過……”

“不過什麼?”孔慶剛剛平復的心情,再度為之顫動。

“前段時間,大趙皇朝夜摩雲市負責人,孫文竹命燈熄滅。”

“而根據魔影宮傳來的訊息,魔影宮派去的元嬰修士,枯榮老人似乎……也出了狀況。”

玉清子眯著眼,淡然開口。

孔慶嘴角笑意凝固,“狀況?什麼狀況?”

玉清子繼續說道:“形神俱滅!!!”

“什麼?枯榮老人可是元嬰期巨擘,元嬰修士……也會死嗎?”孔慶魁梧身軀為之一顫,小聲低語。

嘴角泛起苦澀,目光快速從封緋等人身上挪開,落在玉清子身上。

這一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想法。

眼下雖然大趙皇朝和魔影宮勢大,可……倘若幻星宗功成,真的得到那所謂的秘密武器,那牧雲州格局,是否還會是今日這般。

孔慶一念方興,一旁玉清子聲音再度響起。

“元嬰修士實力固然強大,可這世間,誰人又能不死。”

“東海群島之計,極有可能是以失敗告終。不過……這並不重要,就算幻星宗真有什麼秘密武器,孔宗主覺得,大趙皇朝和魔影宮,又豈會什麼準備都沒有?”

“況且,如今的幻星宗什麼情況,孔宗主也很清楚不是?最多七日,幻星宗必滅。屆時……就算那蘇十二一行人帶回那秘密武器,又能改變什麼呢?”

玉清子手中羽扇輕搖,眉宇間,盡顯從容,毫無半分畏懼。

只是看出孔慶搖擺不定的心思,眼底時不時閃過一抹鄙夷目光。

“也是!以大趙皇朝的實力,再聯合魔影宮,幻星宗又豈有生路。”孔慶微笑著連連點頭,注意到孔慶眼底鄙夷,只當做不知道。

“不過嘛……為了保險起見,若能將那蘇十二的徒弟拿下。到時候……”

玉清子再開口,凌厲目光這才鎖定人群中的封緋身影。

不等他說完,孔慶一臉恍然表情,當即出聲道:“到時候,那蘇十二勢必投鼠忌器,咱們手中,也能再多一張底牌。”

玉清子笑著點頭,“不愧是能將御獸宗帶至如今規模的人,孔宗主真乃聰明人也。”

“大趙皇朝,雖有更大底牌,可以不懼幻星宗那秘密武器。但底牌這種東西,能不用還是不用微妙。孔宗主說呢?”

孔慶眼中閃過思索,接著附和說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