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瀚知道自己的號碼溫洋並不感到奇怪,只是他沒想到在祁瀚在做了將他們的關係完全推向極端的事情後,居然還會主動聯絡自己。

不過聽著祁瀚那含煳不清的聲音,溫洋也知道祁瀚喝醉了,而且似乎是爛醉如泥。

溫洋此時連在心裡給祁瀚一個定位的耐心都沒有了,他甚至不再覺得他當初在高中暗戀祁瀚的那段時光有多美好甜澀,因為每當想起那時純淨陽朗的祁瀚,都讓溫洋更加覺得現在的祁瀚有多陰暗不堪。

或者不該說是不堪,那也許只是祁瀚選擇的一種前進方式,不過,的確是他溫洋所厭惡的。

他從來都不是個決絕的人,他優柔寡斷患得患失,不敢主動爭取自己想要的也承受不起失去,所以曾經才給了祁瀚那麼多次機會,也曾對他一而再的抱有希望,但到最後,都被祁瀚親手毀掉了。

現在,溫洋對祁瀚所表現出的每一點醜陋感到麻木,因為祁瀚的“惡”已經在溫洋心裡徹底紮了根。

“我現在過的很好。”溫洋澹澹道,“你以後還是多關心你自己吧。”

祁瀚笑著,醉醺醺的聲音聽不出是悲是怒,“有那麼多人視你如寶,很驕傲吧,呵呵,就算沒有我,你也一樣是搶手貨,跟我說說吧溫洋,你到底靠什麼把那麼多人迷的圍著你團團轉。”

“祁瀚,所有的路都是你自己選的。”

曾經,他們之間有那麼多次機會。

“我知道你是靠什麼....呵呵...”祁瀚的笑聲充滿刺耳的諷刺,“你是靠你那床上特技吧,靠你的嘴,你的腰,你的屁.股....呵呵,我真後悔啊,在你當初像哈巴狗一樣跟著我的時候,我怎麼就沒有立刻上了你,現在便宜了那個殷鋃戈....”

溫洋並沒有感到多麼憤怒,祁瀚此時的冷嘲熱諷更能顯現出他現在有多軟弱無力,他無非是想透過激怒自己來達到一種心裡平衡。

因為,心高氣傲的他已經失敗到無法承受的地步...

無法自己消化,也無處宣洩...

“知道嗎溫洋,我什麼都沒有了....”

祁瀚似乎一邊往嘴裡灌酒一邊說話,醉的越來越厲害也脆弱的越來越明顯,“殷鋃戈那個混蛋調查我...在我表哥面前...揭發了我揹著洛家族所做的一切,他還聯合我的競爭對手,把我拿全部身家投資的公司逼到破產的邊緣.....我在好幾個城市的全部吸金場地,一夜之間全被當地政.府已各種奇葩的理由封掉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是了....呵呵,溫洋,你開心嗎?殷鋃戈沒有讓我死,但卻讓我生不如死...”

祁瀚的話令溫洋下意識的轉頭望向殷鋃戈所進的那家超市。

殷鋃戈是怎樣的人,溫洋在很早以前就明白,一個瑕疵必報的小人,一個躋身上流社會,每日西裝革履,可在商政名流前表現的一絲不苟,完美的無懈可擊的商豪大佬,但實則,一個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偽君子....

在殷鋃戈的世界裡,忤逆他或得罪他的人,的確要麼死,要麼生不如死....

所以他這麼對待祁瀚,溫洋並不覺得意外,但聽到祁瀚如此頹廢的說出來,溫洋還是感到一絲吃驚。

他不同情祁瀚,也不會因為祁瀚此時的悲慘而對他有一絲絲的原諒。

“你不是一無所有...”溫洋平靜道,“你還有你的妻子,你的家庭,祁瀚,珍惜你剩下的,唯一一個可以讓你重新開始的機會。”

溫洋記得殷鋃戈跟他說過,祁瀚的妻子是**大財團的千金,僅憑這一點,祁瀚就不可能落魄。

更何況祁瀚的表哥洛秦天,以及祁瀚身為洛家族高層的爺爺,都不可能棄祁瀚於不顧。

“我根本不喜歡那個女人!我不甘心!!操!”像是酒杯砸碎在了地上,祁瀚低喘著吼道,“你本該是我的!!你本來應該屬於我!你個賤人,你他媽喜歡的人明明是我!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

雖然早該麻木在心裡,但此時撕心裂肺的祁瀚還是讓溫洋心臟傳來一陣揪痛,“原因你比誰都清楚。”

“如果你沒有變心,我他媽不會淪落成這副慘樣!!”像是把胸腔內囤積全部怒痛全部爆發出來,祁瀚嘶啞的吼著,吼聲中甚至透著哽咽,“都是因為你,你個朝三暮四的臭.婊.子,我為了你做那麼多,你最後卻和殷鋃戈沆瀣一氣,我真想....真想殺了你,真想親手掐死你.....”

溫洋仰著頭,強忍住眼中的酸意,他用盡全力才平靜道,“你以後不要再聯絡我了,我就當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過你。”

“你說什麼?!艹你媽的賤人,你再說一....”

溫洋快速掛了電話,然後顫抖著將祁瀚的號碼拉了黑。

祁瀚那句“真想殺了你”在溫洋腦中揮之不去.....

他想過祁瀚會恨自己,但從來沒有想過他和祁瀚的關係,有一天會發展到一方恨不得殺死另一方的地步。

因愛生恨嗎?

溫洋悲哀的想著,祁瀚什麼時候能想到,曾經真正先放棄的,是他自己....

殷鋃戈從超市裡出來,剛上車便發現溫洋的臉色不對勁。

溫洋不等殷鋃戈把水遞給他,伸手從殷鋃戈手裡奪過水,擰開蓋兒仰頭灌下去一半。

殷鋃戈被溫洋這氣洶洶的架勢驚到了。

“怎麼....”

“買個水那麼久!”溫洋一抹嘴,朝殷鋃戈怒氣衝衝的斥道,“不想回來就別回來啊!”

殷鋃戈被溫洋這突如起來的怒火嗆的一愣,剛準備開口解釋,溫洋又大聲道,“發什麼愣!開你的車!”

殷鋃戈懵了兩秒,隨之連忙道,“好好,這就開車。”

殷鋃戈啟動車。

溫洋一直扭著頭看著窗外,陰沉的臉上似乎帶有幾分惆悵,殷鋃戈有些心疼,但又擔心開口了又得溫洋一頓莫名其妙的罵,便全程保持沉默。

到了餐廳以後溫洋的臉色才恢復了許多,殷鋃戈這才開口問,“剛才怎麼了?是接了什麼電話,還是想到了什麼事了。”

“你要是再問,我就走了。”

“好好,我不問。”殷鋃戈哭笑不得,“溫洋,你現在對我越來越霸道了。”

(哈:晚點還有~建議妹子們早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