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生活有多枯燥。

枯燥到於雅每天唯一的樂趣就是看楚琢宜的各種吐槽。

也就楚琢宜對生活真的沒有壓力,完全沒有把高考給當做一回事。

唯二發生的兩件比較有趣的事。

第一件大概是,向來逃課成癮的學神這學期竟然每節課都認認真真待在教室裡。

聽沒聽課廣大校友是不太清楚,反正學神不愧是學神,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就對了。

而於雅的考試成績正在以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飛快上升著。

她每天看著身為同桌的季雲期處理公司裡面的檔案,心裡面經過了n多次挫敗感之後終於達到了一個平衡的狀態。

反正題目就沒有他不會的唄?

所以趁著高三複讀開個公司怎麼了?

還不是自己害得人家又復讀一年的。

每次想到這個問題於雅心裡面就內疚得不行。

以季雲期的成績,國內外的大學基本都在任他挑選的行列,可惜就因為自己,他不得不在高三複讀一年。

所以她是真的很聽季雲期的話。

季雲期讓她往東,她絕不往西,讓她打狗,她絕不攆雞。

於老夫婦後來都一度發現,自己說的話,還沒有季雲期說的話更管用。

於奶奶甚至嘆了一口氣。

還好於雅喜歡的是雲期,不然換一個人這麼迷了她孫女的眼,她跟老頭子都不可能願意。

還有一件事,是和楚琢宜有關的。

與楚琢宜損了一個暑假的風珏,在高考走了之後,每週都會回來看楚琢宜。

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但是他倒沒打擾楚琢宜的高考。

每次回來都安慰楚琢宜好好學習,彷佛是個苦口婆心的老父親。

講真的,於雅覺得楚琢宜父母都沒有這麼殷切叮囑過她。

楚么么依舊每週都去找於睿玩,身為於睿唯一玩伴的楚么么,顯然非常受於睿的重視,以至於在楚么么邀請他去自己家玩的時候,於睿竟然願意離開家和楚么么一起走。

一年的時間過去,他甚至不僅學會了喊爺爺奶奶和姐姐,還學會了喊楚么么。

於雅的媽媽和崔皓謙即將結婚了。

在結婚之前,崔皓謙甚至貼心的在虞城買了房子,讓於雅去住了半個月,看看自己母親如今的生活狀況。

於雅看得出來,母親真的很幸福。

譚雲芝想讓於雅和她住在一起,但於雅最後以學習不能分心為理由,依舊回到了爺爺奶奶家裡。

不過她已經真心接受崔皓謙了。

唯一的變數,大概就是在寒假的時候,那個大伯二伯都沒回來的年節。

於集懷又一次回來了……

“小雅,快來快來,來幫媽媽拿著春聯。”譚雲芝站在爺爺奶奶的大門前,手裡還拿著一小碗麵湖和幾張紅色的春聯。

“來啦媽媽。”於雅從屋子裡面應了一聲,然後趕緊去接過了媽媽手裡面的春聯。

“最上面的那個是左邊的。”譚雲芝道,“按去年春聯那個印兒比對上就行,媽媽來刷漿湖。”譚雲芝穿了件紫色的修身純棉上衣,還有黑色的休閒長裙,波浪般的板栗色頭髮被她編了起來,化了澹妝,看著就是氣色絕佳心情良好的模樣。

她已經好久沒有和於老夫婦一起過年了。

這次過年顯然她異常開心。

於雅穿著件棕白色條紋的可愛裙子站在門口旁,一邊合作和譚雲芝貼對聯,一邊問譚雲芝道,“媽媽,可不可以邀請雲期哥哥今年來咱們家過年啊?季冉阿姨今年又不在家。”

她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見過季雲期的媽媽長什麼樣子。

記憶裡那個紅衣張揚美豔的女人,其實印象已經很模湖了。

“雲期啊,他乾孃那邊會拉他去過年嗎?”譚雲芝問。

如果許婕那邊拉季雲期去過年,他們顯然不能去搶人呀。

“啊!我又把這件事給忘了。”於雅一驚。

她好像很久都沒有看見許婕老師了誒。

“那我等下去問問雲期哥哥吧?”於雅道。

她還是挺想拉季雲期來家裡過年的。

“可以,貼完門簾你去問問雲期,要不要來這兒過年。”

她還是很滿意季雲期這個孩子的。

已經回來了半個月,她一直都把季雲期和自己女兒之間的情誼看在眼裡。

說真的,她和爸媽的意見一樣,能遇見雲期這孩子,真的是於雅不知道走的哪門子運氣。

又懂禮貌又優秀,而且孝敬長輩,才高中的孩子,旗下還有一家正在盈利的公司。

這樣的孩子,滿世界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幾個。

何況皮相也好,配自己的女兒也不落下乘。

完全就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順眼,沒有一絲不滿意的地方。

而於雅和季雲期這邊,不管外人怎麼看待,反正兩個人之間是一點都不著急。

要說是戀人,大家族之間這個年紀訂婚的未婚夫妻其實不少,但他們實在是不像。

兩人之間純情得平時連個擁抱他們都少見。

要說是朋友,眾人也實在沒見過每天都膩在一起的朋友。

思緒回籠,於雅已經走進了季雲期家裡。

自從季雲期又搬回來滿芳庭之後,她已經開過很多次了。

可以說差不多跟自己家一樣熟門熟路。

找季雲期很好找,只要他人在家。

大廳沒有,房間沒有,游泳池沒有,陽臺沒有,那就在書房。

果然,於雅找到書房時,季雲期正在開會。

真是令人頭皮發麻。

十九歲的少年,已經深陷工作不能自拔了。

於雅想想都覺得讓人無比窒息。

近半年,她一直都覺得季雲期簡直就是個工作狂人。

除了自己學習,工作絕對佔據了他剩餘的大多數時間。

靜靜等待季雲期開完會,看到他結束通話視訊通話抬頭看自己,於雅這才開口問,“今年去許婕老師家過年嗎?要不看在我給你過生日的份上,跟我回去,去我家過年吧?”

兩人之間的相處方式已經很熟絡了。

季雲期被於雅給說笑了。

這個小混蛋,過生日都是哪個年頭的舊賬了。

如果不是爺爺奶奶給她提了一嘴,小姑娘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生日是什麼時候。

提起過的生日季雲期都覺得汗顏。

說是給自己過生日,但收拾殘局的不還是自己,最後受折磨的也是自己。

那天撒了歡的於雅可真是喝了個爛醉。

按道理來說小姑娘酒量很好,不會輕易喝醉。可那天季雲期一個沒注意,楚琢宜和於雅兩個人紅的白的啤的交叉著來,僅僅三分鐘的時間,半瓶白的就被兩個人給懟下肚了。

最後於雅給季雲期舉辦的生日派對,同學們是都玩了個盡興,她和楚琢宜也喝了一個盡興,而楚琢宜被請假來給他過生日的風珏帶走,於雅自然是被自己帶回了家。

醉成這幅樣子,顯然不能讓爺爺奶奶看見,不然有損自己沉穩靠譜的形象。

真正醉了的小姑娘話倒是不多,乖巧得很。

如果不是一個晚上都抱著他不撒手的話。

喝了解酒藥也不行,一個晚上燒心燒胃燒得小姑娘覺都沒睡好,一直在懷裡亂動,直接性導致季雲期一個晚上也沒睡好。

就算小姑娘不亂動對他已經是一個很大的挑戰了。

自此季雲期便看緊了於雅,簡直讓她滴酒不沾。

小姑娘不罰是不行。

不然對不起他晚上受的苦。

於是第二天於雅成功多抄了十遍《出師表》和《逍遙遊》

叫苦不迭四個字足以形容她的心情。

自那天開始,於雅對自己的魅力產生懷疑了。

她睡在季雲期的房間兩次,季雲期第一次坐懷不亂她四四五五六六可以理解吧。

可是第二次為什麼還是坐懷不亂。

她已經滿十八歲了啊。

她甚至那段時間開始懷疑季雲期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她。

但是每日表現看起來真的不像假的。

楚琢宜甚至已經給出來了喂藥的建議。

幸而於雅是個慫包。

【作者題外話】:錯別字有點多,修改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