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氣息瀰漫,光芒散發,整個藥王島,到處都是驚駭無比的驚呼聲。

不管低階修士,還是躲在暗處的三名元嬰,全都瞪大了眼珠,目光集中在遠處宛如旭日的光芒之上。

對眾人來說,藥王島禁忌陣法已經足夠厲害,縱使元嬰期大圓滿修士,也未必能破。

也正因如此,此刻感受到燭龍之弓、燭龍之箭散發出的驚人氣息,方才如此反應激烈。

與此同時,置身戰場中央的錢長老,臉色一變再變。

紫府丹田當中,袖珍元嬰不停掐訣唸咒,連連吐出陣陣精純嬰元。

可不管施展何種手段,都沒有半點把握,能夠應對眼前攻勢。

甚至……連逃跑都成枉然。

眨眼間,沒等錢長老想好如何應對。

自燭龍之箭散發出的氣息沖天而起,無形氣浪衝天而起,轟然一聲擊中天空百丈巨鼎。

藥王島禁忌陣法加持下的百丈巨鼎,不可謂不強。

可受這無形氣浪衝擊,也仍是猛然一顫,隨即直接被氣浪攜裹,不再下沉,反而不停上升。

百丈巨鼎不停抬升,天穹之上,一道道陣法印記,也在當空緩緩浮現。

甫才出現,陣法印記便不停微顫,其上隱隱有裂痕蔓延,呈現崩毀趨勢。

知道眼前這突然出現的弓箭之威不弱,可強到如斯地步,也是接連打破錢長老認知。

彈指間,元嬰小臉上,更是寫滿驚慌。

死亡威脅襲來,就算他修為參天,已到元嬰期修為境界,也難免感到恐慌。

反觀冷豔,體內真元不停注入燭龍之弓,弓弦越拉越滿,目光冷冽而又堅定。

對眼前這錢長老,已經是抱了必殺之心。

而這一刻,在所有人眼中,錢長老也跟死人無異。

然而,就見弓弦即將滿弦之際。

“道友且慢!”

突然一道嫵媚嬌聲,從遠處傳來。

話落剎那,無數紛飛的梅花花瓣,在一陣清風席捲之下,飛入戰場。

隨著梅花花瓣飄飛落地,一道身穿紅紫色道袍,衣服上繡著點點梅花圖案,渾身散發高貴典雅氣息的女修出現。

梅夫人一出現,便橫亙在錢長老和冷豔身前。

手中一支梅花散發淡淡光芒,真元加持下,不斷有梅花花瓣揮灑出來,隨後又消散天地間。

空中真元波動,竭力抵擋燭龍之弓帶來的龐大壓力。

甫才現身,梅夫人目光落在冷豔手中燭龍之弓上,眼裡快速閃過訝異神色。

緊接著,便馬上開口,

“道友,在下乃是藥王島島主,梅映雪。”

“今日之事,在下必定給道友一個公平、合理交代。”

“還望道友稍安勿躁,給在下一點時間處理。”

聲音響起,不等冷豔回答以及有所行動,梅夫人手中花枝輕輕揮動。

霎時,真元化作玄力,沖天而起,沒入天穹雲層。

空中百丈巨鼎當空崩毀瓦解,天穹陣印,也在輕微晃動中,沒入雲層,消失無蹤。

沒了陣法壓制,燭龍之弓威力開始徹底顯現。

磅礴巨力,席捲方圓數百里。

整個藥王島,都在此刻開始猛烈顫抖。

島外一週,海水更是湧現陣陣百丈巨浪。

但不等燭龍之弓威力完全顯現,冷豔眯著眼,眉宇微動,周身氣息迅速收斂。

拉開的弓弦,也緩緩放開。

僅僅幾個呼吸功夫,磅礴壓力消失無蹤。

燭龍之箭緩緩升起,被冷豔一把抓在手中。

再看此時的燭龍之箭,根本沒有絲毫氣息波瀾,看上去,就好像一柄造型獨特的血紅色普通箭枝。

沒等眾人看清楚箭矢全貌,冷豔迅速將弓箭收起,目光也隨之落在梅夫人身上。

臉色依舊如古井無波,並未開口,意思卻不言而喻。

梅夫人當即扭頭看向錢長老,一開口便是厲聲質問,“錢長老,今日之事,你……是否應該給本座一個交代呢?”

“咳咳……梅島主,此事你應該問這位道友,而不是問老夫吧?”

“老夫身為藥王島長老,在這藥王島上,竟被人傷至如此地步。”

“身為島主,你不為老夫出頭也就罷了,反而跑來質問老夫。這……是何道理?”

錢長老輕咳兩聲,剛一開口,臉色變得蒼白,整個人也表現出一副格外虛弱模樣。

說著更是倒打一耙,將問題派給梅夫人。

“哼!錢長老莫不是以為,本座在密室閉關,對外界之事,便一無所知?”

“若非你動機不純,覬覦他人寶物,又豈會惹來這位道友殺機。”

“實力不濟也就罷了,竟然還妄動藥王島禁忌陣法,對本座朋友大打出手。此舉,不止破壞藥王島規矩,更差點為藥王島引來禍事。錢勝,你……可知罪?”

梅夫人冷哼一聲,面對錢長老的詭辯,根本不為所動。

眼中目光清明,儼然一副洞察一切的模樣。

說到最後,更是凜然一聲爆喝。

此話一出,錢長老內心更是咯噔一跳。

不敢相信,平日對眾人,尤其是他們四大長老,向來態度和諧、恭敬的梅島主,此刻語氣竟會突然變得如此犀利。

頃刻間,隱隱有種不妙感覺。

轉念一想,想到自己在藥王島內身份地位,當下穩住心神。

“知罪?就憑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別忘了,當年若非老夫相助,你今日豈能穩坐島主之位?”

“別說老夫無罪,便是老夫有罪又如何?”

錢長老蔑笑一聲,看向梅夫人的眼神,充滿不屑。

同為元嬰期修士,在錢長老眼中,梅夫人不過是個後進之輩。

論實力,論資質,他都遠勝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