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課,薛明清前腳剛走,胡道又跟沒事人一樣,拉著江奕辰他們幾個打籃球的圍了過來。

“珩哥,這次五班挑釁上門,決不能輕易放過他們!”

另外幾個男生也跟著附和,

“就是,打球那麼髒還那麼囂張,還敢挑釁到我們班頭上!”

“去年那場球本來我們是可以贏的,要不是珩哥受了傷...”

“今年必須把他們打到跪下叫霸霸!”

陸京珩他們幾個平時打球的時候,偶爾也會遇到跟五班的人同場。

五班那幾個以程志鵬為首的男生性格囂張,經常在場上弄些偷偷摸摸的小動作,球品極差,在全年級都是出了名的。

陸京珩表面看起來冷,其實脾氣也衝。更何況程志鵬居然還挑逗到了俞晚寧身上,更加不可能輕易放過他。於是他對胡道說,

“今年的球賽我上,你把位置安排一下,我打前鋒。”

胡道算是半個體育委員,平時班裡的文體活動他最為積極,聞聲立刻應好,然後就招呼著身後那群人報名打球。

他的效率很高,上午放學的時候,他已經把球隊名單整理好了。中午他們幾個人一起吃飯,陸京珩強行把俞晚寧也給薅了過去,江奕辰順便也把程思靈給喊上。

陸京珩以前就喜歡把俞晚寧帶在身邊,大家也沒發現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兩個女生挽著手跟在後面,四個大男生邊往校外走,邊討論著這次籃球賽。

胡道拿著手機裡記錄的名單,邊走邊說,

“基本還是去年的原班人馬,不過去年劉志豪是打後衛,今年他說他不上了。”

實驗班男生雖然多,打得好的主要還是那幾個人,其中劉志豪打得還可以,所以一般都安排他打後衛的位置。

陸京珩聽說了這個訊息,也沒有什麼表情,

“隨便他。那就讓江奕辰打後衛。”

江奕辰嗯了一聲,又不解地說,

“劉志豪最近有點兒奇怪啊,打球喊他也不來,說要忙著複習。複習那麼久,反而還考砸了...”

他話說到這裡,俞晚寧莫名地想起了上回劉志豪讓她給陸京珩送書,後來就碰巧遇到了教務主任的事情。

這件事後來雖然沒人再提起,但是她隱約感覺得到劉志豪就是那個告密的人。因為後來他每次見到了她,都有意識地躲著走,跟心虛沒有什麼區別了。

俞晚寧想起這事也沒吭聲,倒是陸京珩輕嗤了一聲,帶著幾分嘲諷和譏誚的意味。

胡道沒什麼眼力見,隨口說道,

“所以說學習這事還是得看天賦,誰讓他智商不如咱們珩哥呢!”

劉志豪這個話題就這麼被他給扯開了。

秦陽是一班的,早就看程志鵬不爽了,聽說陸京珩這次應戰要打五班,頓時也來了興致,重提起了兩人之前的恩怨,

“程志鵬那個前女友後來不是一直惦念著珩哥不放嗎?珩哥,你記得她還死纏爛打糾纏了你一個學期嗎?”

陸京珩看了一眼俞晚寧好奇的小眼神,決定還是失憶比較好,於是面不紅心不跳地說,

“我忘了。”

秦陽無語了幾秒。那個女生當初追求陸京珩的時候轟轟烈烈,幾乎鬧得全年級都知道,怎麼可能會忘記?!

他不死心地提醒道,

“你這學霸的記性這麼差的嗎?當初不是天天給你送奶茶,上體育課還假裝暈倒讓你抱她去醫務室嗎?”

陸京珩的第一反應,立刻扭頭跟俞晚寧說,

“你別聽他瞎說,奶茶沒有喝,人我沒有抱。”

眾人:“???”

他們被陸京珩忽如其來的澄清弄得有些一頭霧水。

為什麼要特意跟俞晚寧解釋?

四雙八卦的目光跟雷達似的,面無表情地在兩人身上反覆切換了幾次,最後還是胡道冒險問道,

“珩哥,我理解了一下你這句話的意思,覺得有點兒像出軌的渣男跟老婆解釋清白是怎麼回事?”

俞晚寧:“...”

陸京珩:“...”

江奕辰咂摸了一下下巴:“所以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秦陽在一旁捧跟道,“您不妨說說看。”

胡道立刻跟上說,“珩哥,和他的小青梅...”

江奕辰:“是不是...”

胡道兩隻手握拳,大拇指輕輕對著碰了碰,小心翼翼又賤兮兮地說,

“...這樣和那樣了?”

俞晚寧:“...”

陸京珩面無表情地哼了一聲,不置可否道,

“還沒有。”

胡道哦了一聲,忽然反應過來,童孔地震了一下,

“什麼意思?這是官宣的意思?”

江奕辰同樣驚詫地瞪大了眼睛,目光震顫地在兩人身上掃了一番,

“就放了一個國慶長假啊!你們都揹著我們幹了什麼!”

俞晚寧被他們誇張的表現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羞怯地小聲說,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陸京珩見她耳尖都紅了,最後還是站出來言簡意賅地解釋道,

“我就是跟她告了白而已,還沒在一起。”

對面四人面面相覷了幾秒,似乎覺得也沒什麼區別,又鵝鵝鵝地起鬨了起來。

胡道很會給自己加戲,馬上轉過身摟住了江奕辰,和他抱頭痛哭道,

“**,珩哥有喜歡的人了,以後就剩我們兩人相依為命了...”

江奕辰偷偷看了程思靈一眼,象徵性地抬手拍了拍他的後背,毫不走心地安慰道,

“兄弟,你好自為之...這種事我就不跟你捆綁在一起了...”

胡道:“???”

他是個憨憨,完全沒有注意到江奕辰的目光,還在吵吵鬧鬧地箍著他的肩頭,

“什麼意思?你也要去吃愛情的苦了嗎?”

江奕辰被他勒得緊緊的,只能抬手抓住他的手腕,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澹澹地說,

“年輕的時候就要多吃苦,這樣老了吃苦才會習慣。”

俞晚寧:“...”

這兩人不去說相聲怪可惜的。

現場唯一比較澹定的就剩秦陽了。

他跟陸京珩認識的時間最長,從初中就在一起玩,對陸京珩這樣直截了當地坦誠一點兒也不意外,反倒還嗤嗤地笑了起來,

“有些人看來是真不打算做人了。連小姑娘都能下得了手。”

陸京珩眉峰一挑,正想回敬他幾句,就聽見胡道在旁邊無盡感嘆道,

“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天冷了,是時候也幫我找件衣服穿穿吧...”

陸京珩:“...”

俞晚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