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鋃戈的示弱令溫洋心底的壓負少了很多,但一想起昨晚此人開槍殺人的場景,溫洋頓時不寒而慄,“你平時....會打人嗎?”

殷鋃戈一愣,溫洋發現自己說漏嘴了,連忙道,“你看上去很兇,所以我就...我就問問....”

殷鋃戈忍俊不禁,輕笑著說,“我可是良好市民,犯法的事從來不做。”

“.....是嗎,呵呵。”

溫洋有點懷疑自己那晚是不是看錯人了,那個時候躲在角落裡,遠遠的看著那張逆光的側臉,當時那個男人穿著與氣場與此時眼前這位完全不同。

殷鋃戈已經走到溫洋的跟前,伸手拉過溫洋身前的兩隻行李,“我幫你把它拉回房間吧。”

“謝謝,我自己來吧。”溫洋說著,拉著兩隻行李箱回自己房間了。

殷鋃戈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第一步是成功了。

這時,溫洋突然從房裡探出頭,小心翼翼的問,“請問您昨天下午來公寓前兩個小時在什麼地方...我...我昨晚一家咖啡廳裡看到一個人跟你長的很像。”

“一直在酒店應酬。”殷鋃戈輕聲道。

“是..是嗎?那看來是我認錯人了。”溫洋乾笑著道。

半信半疑的關上門,溫洋此時依舊不確定這個男人是否和昨晚的是同一個人,彷彿是與不是都各居一半,不過因為殷鋃戈彬彬有禮的態度,此時溫洋已經不像昨晚那樣害怕了。

收拾好一切,溫洋剛出臥室便看到在門外等他的殷鋃戈,殷鋃戈約他一起去吃午飯,溫洋婉拒了。

雖然他暫時相信這個男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傷害自己,那也是在自己和他沒有任何交集摩擦的前提下。

所以無論這個男人的真面目如何,自己都不能與他靠的太近。

“我請你吧。”殷鋃戈不死心,他此時只想和溫洋靠的越近越好,說兩句話,或者是嗅著溫洋身上彷彿能讓他靜下心的氣息,只此這樣他就能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我們能住在一起也是種緣分不是嗎?以後如果有什麼麻煩溫先生的地方還請....”

殷鋃戈跟在溫洋後面,出了公寓後一直跟著溫洋進了電梯,電梯裡,他站在溫洋的後側方,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溫洋耳廓後那一小片光滑細膩的面板,最後目光又不由自主的從溫洋的雪白的後頸下落至溫洋的臀部到那兩條細長的腿上。

等將溫洋全身的都掃視個遍時,殷鋃戈的視線又停在溫洋的側臉上無法移開。

彷彿在安靜的注視中,十一年來藏在心裡的種種眷念都如股細留般緩緩流過胸膛,那種飄飄忽忽,沉醉其中難以自拔的滋味,美好的猶如夢境。

出了電梯,殷鋃戈依舊不厭其煩的跟著溫洋,似乎誓要請溫洋去吃這頓午飯。

這對溫洋來說,就如身後跟著一個不定時的炸彈。

“我工作的地方有食堂,我去那裡吃就行了,我吃完午飯還要趕著上班,我們還是以後有時間再約吧。”溫洋很客氣的說完,轉身快速上了一輛公交車。

比起與溫洋說上話的興奮,此時溫洋的拒絕對殷鋃戈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到醫院的時候,溫洋才覺得自己半懸在心口的心終於落了下來,他差點就以為那個男人會跟過來。

下午在手術裡參觀了一場手術,出來後便被叫去外傷科幫忙,溫洋在醫院向來任勞任怨,所以這即便不是他的工作範疇他也會盡心盡力的去做,哪怕他知道一被叫來這裡幫忙又會拖到晚上七八點才能下班。

沈宏雨曾暗中叮囑過醫院的人,儘量給溫洋安排最忙最累且下班最遲的工作,目的自然是逼溫洋自行離開醫院,因為如果溫洋日後留在這家醫院,做為溫家的養子,沈宏雨很難想象自己的丈夫會不會在日後將這家醫院的股份分出一部分交給溫洋。

就算她將溫洋從溫家趕走,也改變不了溫洋是溫家養子的事實,當年那個女人是透過合法合理的領養手續將溫洋領進溫家,所以溫洋一直都是有資格繼承溫家任何資產的。

時不時的有外傷患者送來,雖說很多都是簡單的消毒包紮,但總有一些患者會有一連串的埋怨,特別是在看到溫洋胸前掛著的實習生的工作證時,仗著有錢有勢,嚷嚷著必須由一名正式人員包紮。

而被患者嫌棄時的同時,溫洋還要被外傷科的主任訓。

意料之中的,溫洋被留下來加班了,傍晚五六點的時候,在更衣室胡吃幾口麵包喝兩口水便被叫去繼續工作。

彷彿只有溫洋自己不知道,他一直被別人刻意為難著。

替最後一位傷者處理好傷口,溫洋準備下班,他剛準備回更衣室換衣服,便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令他有些恍惚,也有些振奮,他快速轉身望去,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時,心跳,不禁加速。